窗外的石榴树叶已经落了一大半,有了些萧瑟之意。
“谨言,祭天仪式之后德容就要去北夷了呢?”娴妃的脸上亦是有了几分萧瑟,“日子过得真快,我记得她还是个咿咿呀呀学说话的孩子,转眼都要离开我了。”
很久之前,娴妃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看着孩子们长大,如今,她只盼着他们能再长得慢一些,那样她便可以跟他们多待一些日子。
“娘娘,公主已经十七岁了。”谨言笑着道:“我刚到娘娘身边时,紫云才有这么高。”
她用手在桌子下比了比,“那时娘娘每日练字的时候,德容公主够不到桌子,总是踮着脚尖扶着桌沿才能看到,现在公主都长得与娘娘一般高了。”
娴妃怅然的笑了笑,“是啊,德容长大了,稷儿也长大了,都要离开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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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御窑窑场内。
姚远山一脸凝重的走进了冷却的窑内。
空荡荡的瓷窑内,只有一只巨大的龙缸。但,这只龙缸却并没有姚远山想象一般润泽如玉,而是从缸顶到缸的底部,一道裂口将大缸一分为二。
窑裂!
姚远山呆住。
十三年后,御窑在烧制大龙缸时,再次发生了窑裂。
这难道真是归家逃不开的劫难?姚远山捂住脸,无助的蹲在地上。
有了十多年前的教训,他这次对大龙缸的烧制十分谨慎。
从前期的选瓷土到后期的火候,他丝毫不敢懈怠。而明明从拉胚到烧制,一切都是很顺利的,为何到了最后仍旧发生了窑裂?
姚远山有些绝望。
等他从瓷窑内出来时,南书燕已从他疲惫的步态和失魂落魄的神情中知道了结果。
“远山伯,龙缸......怎么了?”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,但直面失败,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。
“是窑裂。”姚远山红着眼睛声音沙哑,“从整个缸的顶部贯通,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。”
他话音刚落,已经有几个窑工步履沉重的抬着龙缸出来放在地上。
明亮的光线下,那道裂口越发显得触目惊心。
南书燕走上前,伸出手仔细的抚过那道裂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