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霸道的一剑,速度不算快,却蕴含着厚重的如山威势,劈开前方的空间直朝雷豹骑统领迎面斩落而下,强大厚重的剑势令人感到窒息,有若巨岩压顶。
面对这雷霆般的一击,雷豹骑统领不敢有絲毫的托大,手中的火焰飞豹枪上扬,朝着狂劈而来的如山剑势,虚虚地刺出一枪,轻灵而漂浮,似若一缕轻烟雾气,却是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剑势,轻柔无比地点击在对方劈斩而下的剑尖之上。
叮!火星四溅,副黑骑统领顿感手臂一阵酸麻,一股绵柔的气劲顺着剑身涌入手臂,剑势不由微顿。
就在这稍一微顿的刹那,枪芒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,没有任何线路轨迹,十分随意。枪尖不停地颤动,忽左忽右,根本无法预判下一刻会刺向何处。似乎如何闪避,全身的要害部位像是都在这他一枪攻击范围之内。
雷豹骑统领的枪看似随意挥洒,毫无章法,随心所欲地东刺一枪,西点一枪,忽而上挑,忽而下拨,却是令人防不胜防。每一枪都那么漂浮诡异,颤悠悠的枪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,像是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。
这是枪道的一种至高境界,无招无式,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枪式。意在枪先,意动枪至,似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。
对方每递出一枪,都会令黑骑统领感到毛骨悚然,冷汗直冒,直惊得左右狂跳,前闪后避,似若惊弓之鸟。所谓如山的霸道剑势巳完全分崩离析,不堪一击。
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,到气喘吁吁,左支右绌,一剑一剑笨拙的格挡,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。让那些刚从沮丧中走出来的一众黑骑再次发出一片哀叹,有些甚至闭上眼,不忍再看下去,太丢人了!
哐当!一声清脆的长剑坠地声响彻。这位黑骑统领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残酷折磨,那种胆颤心惊的恐惧,彻底的摧毁了他坚韧的心智。如果对方愿意,此刻只怕已死过十次了,什么是差距,差距有多大?只怕不止一星半点!
这种单方被虐的惨象巳够丢人显眼了,简直比溅血横死当场更容忍,如再不识相的弃剑认输,对方虽失去了斩死他的兴趣,但在自己身上开个数十道口子也是极有可能的:"我输了!"
霍无命并没有去看这最后一场战斗,一直垂闭着双目,不知在想什么?直到一声清脆的器物地声响起;谁输谁赢了?
悬着的心一下涌上了喉腔,似乎一张口便会喷出来似的。良久,仍未见他睁眼,这一刻,天地间仿佛变得一片死寂。他知道这一睁眼便即刻真象大白,同时也揭视了这场赌局最终的胜负结果。只是无论你有没有勇气睁开眼,胜负都巳尘埃落地。
终于,霍无命胸前的长须抖动了几下,这才缓缓地抬起如铅般沉重的眼皮。视线投向挑战的埸地,却震颤地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;一杆火焰长枪,正斜斜地指着两手空空的黑骑统领眉心,枪锋尖透出一抹呑吐不定的火焰,只须稍一用力,倾刻便会穿透对方的脑门。
根本无须宣布这最后一战的结果,眼神再不好使的人都看得出谁胜谁负;黑骑五战皆败!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很长很长,或许只是一刹那,君大统领霍无命的衣衫无风自动,面沉如水,大脑也重新恢复了清明。此刻,没有什么比直面现实更令人羞辱不堪的事了。
来时杀气腾腾,气焰威势无限,视天下为无物。此时的黄昏夕阳下,唯剩下一群沮丧无比的黑骑,一个个像是被抽去脊梁般的低垂着头,眼中尽是无尽的羞愤和耻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