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血袍人坚信,只要对方再出手,必死无疑。然而,陆随风当真是毅然决然的出手了,箭上残留着的雪花,沒有被风带走,仍旧附在上面,闪着微亮的光泽,似乎突破了距离和时间的束缚。
太快了!身体的反应较之感官要慢上半拍,伸手在空中一握,只抓住箭的中段,在铁掌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火星四溅中,箭的前段已破开他的仙铠,刺破衣衫,透入身体并不算太深,有血缓缓的渗了出来。
普通的箭矢根本穿不透圣铠,但这却是一支刻有破甲符文的箭矢,就算铁板山壁都能破开,沒有直接洞穿身体,已经是让人非常吃惊了。
血袍人抬起头来,望向前方的风雪,有一条手臂粗的通道,里面沒有雪,那支箭正是从那里出来的。直到此时,雪才重新落下,箭道缓缓消失。
刀削般的脸上泛起一絲苍白,然后咳嗽,有血从嘴角溢出,眼中有金芒闪烁。
可以确定,箭道的另一端,是百米外的一个雪丘,二十米外难以视物,三十米外神念都无法感之,这支箭却是从百米外精准的命中目标,无法想象这是如何做到的?
一道强悍的气息从他的体內迸发而出,插入身体的箭矢倒飞出去,带着一溜鲜血。双脚所站立的冰面骤然下陷,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园形,借着这股恐怖的反震力,整个人已消失在风雪中,只留下点点血的殷红。
双脚重重的落在雪丘上,像是承载不起这种高速的冲击力,竟是龟裂出数道深深的裂缝。坚硬的冰层下方居然是水,受到震荡,水浪掀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,听上去无比的诡异。
始终又是晚到了一步,雪丘上只留下一絲残存的气息,人已鸿飞冥冥。一种被玩于股掌间的耻辱,令其有些苍白的脸布满了潮红,这是愤怒到了极致的表现。
捕捉到这一絲气息,每迈出的一步都仿佛跨过一座山岳,不过刹那间,已出现在百里之外。如果有人能无视这风雪的遮蔽,或许能在这冰原上看到一抺流光残影。
当人拥有绝对的力量,并将力量转化为速度的时候,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快到何种程度。即便陆随风的符箭再快,也无法锁定像流光般的目标。
被阴了两次的血袍人,不敢在一处稍停片刻,他相信,只要自己动起来,对方就无法再对他造成任何威胁。只要锁定这絲气息追踪下去,直到对方力竭,就是死!
在迷蒙的风雪中不知掠行了多久,当看见脚下龟裂出数道裂缝雪丘,才发现又回到了原点,正要放声骂娘时,耳中便传出一声轰然巨响。
雪丘迸裂,火光冲天,气浪翻卷。血袍人如山般的身体高高的飞起,火光气浪中夹杂无数锋针凄厉的尖啸,噗嗤之声不断,那是锋针击打在圣铠上的声音。
当他的重重落在冰面上时,双膝微弯,身体竟是强横的保持着平衡,沒有狼狈的摔倒。但浑身上下却是插满了锋针,如同一只刺猬,密布着许多血珠。
然而,就在这时,风雪中又传出一声强劲的尖啸声,第二次符箭突兀而毫无征兆的到了。符箭所过之处,飞雪畏惧的躲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