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府双手接过魏伊人的书册,打开看了看,“人说见字如见人,魏姑娘豁达。”这字迹并不像寻常女儿家那娟秀的小字,笔锋有力豁达,必是有大智慧的。
“您过誉了。”
送知府上了马车,他忍不住叹息,“可惜你二叔,跟错了人。”
官场之上,自要讲究人情世故,可是,官场之上不只有人情世故。先前那官员,只教会了魏林投机取巧。
知府新上任的时候,就看着魏林满腹小聪明,自己透露出有事情难办来,他都不问什么事,直接说他愿意效劳。
便是这次,私盐后头背后之人,他都未必清楚。
说起这,知府也有些自责,若非他懦弱。
“大人,我父亲如何,您如何?出淤泥而不染,从来都不只是传说。”你本心没守住,又何能怪旁人?
自己的父亲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,他宁可辞官也不同流合污。知府如今是胆怯,可现下却赌上自己的官位前程,也要为百姓筹谋。
旁人都可以,怎偏偏就魏林沉沦?
听魏伊人的话,知府笑了,“后生可畏。”
魏白的女儿,有大出息。
与他说话,恍然间又想起了曾经的凌云志,“自古功名属少年。”
马车离开,远远的传来这么一句话。
香附走到魏伊人跟前,就是魏伊人让她准备东西的时候,她都不知道要做什么。
如今听的她竟也有满身的力气,大有一种以身报国的冲动。
“好官。”香附不会吟诗,此刻满脑子就能说出这俩字。
不管从前如何,至少现在他做的,配的上这两字。
魏伊人点头,不过也在心里惋惜,这么好的人甘愿在平庸中浮沉。
送走知府,魏伊人带人往京城赶。
因为时辰不早了,除了广阳郡便得住驿馆。魏伊人现在的身份,自然要住给官宦备下的屋子。
“不好意思姑娘,只剩下两间房了。”因为带着下人,魏伊人要了三间。只是,官宦那有人已经住了好几间,剩的没那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