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棠不欲再打扰他，安静的自己离开了。

她出来的时候恰好遇上去拿了一块黄油曲奇的王飞晏。

王飞晏似乎天生就适应这样的场合，他身上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轻松，别人皆衣冠楚楚，好像高贵的精英，而王飞晏则游刃有余，好像名利场里的一缕风。

他身上有世家大族培养的良好的礼仪，又有金钱权势堆积出来的收放自如，更有在充沛的爱意里养护起来的天真与纯粹。

唐棠想到之前有人对她的评价，现在却觉得把这评价放在王飞晏身上更合适些。

他聪明，心思却又简单；知晓世故，却又全然不在乎。

聪明的是他，天真的也是他，哪有世家子弟像他一样，整天围着她团团转，吃口甜品就乐的不行的？

也就只有王飞晏了。

唐棠看王飞晏，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，圆溜溜的眼睛一下就笑起来，端着盘子过来，然后笑道，“哎？我说怎么没找到你。”

唐棠闻言笑道，“找我干什么？”

王飞晏一顿，眨眨眼道，“找你一起啊，每次见不着你，都觉得没意思。”

唐棠闻言看向王飞晏，心头一头，“我来了就有意思了？”

“对啊，”王飞晏理所当然道，“宴会就那么回事儿，左右逢源，你认识我，我认识你，互相盼着盼着交情，看看能不能拉了合作。”

他道，“这些没兴趣，我就想和你一块儿玩。”

直球小狗啊。

唐棠忽然就生出几分困惑来，她看着王飞晏的眼睛，都有点哭笑不得了。

她第一次觉得有点看不穿王飞晏，不是因为王飞晏自己在掩饰，而是王飞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感情。

他就喜欢和唐棠呆在一块儿，说话吃饭聊天做事情，但是他不知道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。

他从前有许多朋友，狐朋狗友，酒肉朋友，也有三五近交，但都是偶尔想起，小聚一下。

与唐棠不同，王飞晏觉得自从遇到唐棠，才觉得原本灯红酒绿的生活变得活跃而真切起来。

他说不出来，那是一种想到就开心的、说起来眼里都带笑的喜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