搭在窗框上的手被人握住,我这才觉出阿远的手比自己热上许多,这温度滋进皮肉一路熨帖到我心里,方才的那些飘渺虚无似乎在一瞬间散尽了,我人生中曾未一刻这般笃定过自己的幸福。
于是,我牢牢地回握过去。“我也想你。”
他就着与我交握的姿势,退下陪伴自己二十余载形影不离的手串戴到了我的腕上。
“这是我生母留给我的,现在我将它送给你。”
我抬手摸了上去,触感圆润,在指尖沁开许许凉意。我听见阿远的声音又响起,一下下地拨在自己心弦上。
“结发白首,相携余生,沈溪,你等我来娶你。”
8.
第二日天色未明,随行别院的一干人等便已静悄地忙碌起来,小桃轻轻地推开门,领着一众婢女鱼贯而入。
小桃领着众人行礼,齐唤一声“夫人”,而后有人将上前已燃尽的香炉撤了下去,一应装扮在桌上铺展开来。
小桃扶着我往妆台落了座,问:“夫人昨夜睡得可好?”
我点点头,“夜里睡得沉,今日早早地就醒了。”
阿远昨夜并未在此过多停留,隔着窗扇说了片刻功夫,他便回了。而自始至终,我们都不曾见过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