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棋盘收拾了。”丢下一句,沈珩朝门口走。
“公主。”沈珩行了一礼,身上透着高门子弟的矜贵。
“等许久了吧。”崔听雨迈步走向沈珩。
沈珩直起身,满眼欣赏之色,“公主比我想的快。”
他赖在吴州不走,崔听雨那么聪明的人,势必起疑,私军是刻意让崔听雨查到的。
不然,如此绝密的事,连皇上都不知道,怎么可能短短时日,就让崔听雨探出。
“东远公府竟有不臣之心。”崔听雨美眸微抬,声音浅淡,让人辨不出情绪。
“沈家从始至终选的都是二殿下,帝心偏向成王,总要早做打算。”
“公主,臣倾慕你已久,今拿整个沈家求娶,一生忠诚,绝不背弃。”
沈珩缓缓行礼,目光坚定,如同青松,似乎任何事,都不会让他动摇。
崔听雨静静看着沈珩,“你们的野心,当真是大。”
冶儿年幼,若登上帝位,朝政势必落在沈家手里。
“公主,吴州只能撑一时。”沈珩抬起头,眼底深处有一丝难以捕捉的得意,除了与沈家结盟,崔听雨没有别的路。
“沈珩,本宫最不喜威胁,你既这般笃定,那我们便看看,最后,谁会摇尾乞怜。”
语毕,崔听雨迈步离开。
沈珩皱眉,他喜欢崔听雨的清冷、不染尘染,却更恼她的孤傲,便是台阶递过去,也不肯低头。
没有沈家相助,她以为她能扶崔冶坐上那个位置?
“收拾东西,我们离开吴州。”沈珩对随从道。
一直以来,他都太顺着崔听雨,是时候让她知道,东远公府选择的余地很多,而她,只有一个。
上马前,沈珩看向公主府的方向,目光深沉:崔听雨,我等着你求我。
……
“公主,沈珩走了。”蒙颇在崔听雨三步远站定,禀道。
崔听雨往棋盘上落下一子,“东远公府想要的,不是一人之下,而是那个位置。”
蒙颇大惊,“公主,不,不可能吧,皇上的儿子虽不多,但宗室根系广,怎么轮,也轮不到东远公府啊。”
“一点一点蚕食,等业国只知东远公府,冶儿再写下禅让书,皇帝不就换姓了?”
“哪家支持皇子,会屯私兵,拉上九族?”崔听雨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。
“沈珩欠了点本事,没能让本宫心悦他,不然,也不用暴露底牌了。”
“他们笃定,本宫会求上去。”
“蒙颇,我看着,很好拿捏?”崔听雨轻抚衣袖,扬起抹笑,但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将消息放出去,不能光我们知道沈家屯私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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