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“你觉得秦太傅会是主使吗?”
“没有证据之前,臣不敢多言。”谢麟不卑不亢地回答,“太傅一直以来跟朝中大臣都保持着距离,未曾有过从甚密之举,若说他有支持皇子夺嫡之心,臣可能还会相信几分,但通敌图什么?臣以为太傅不至于如此。”
穆帝眉心微拧:“朕也是这么想的,可是他的女婿却偏偏跟漠北太子有来往。”
“皇上,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何况秦太傅的女儿嫁得那么远,书信来往都不方便,又如何能密谋什么?”谢麟淡淡一笑,“何况当年太傅两个女儿都算是低嫁,若太傅真有野心,满京城适婚的男子多得是,何至于把女儿嫁那么远?”
穆帝觉得他这番话说得在理,只是秦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,早已颠覆了他以前对太傅的印象,且秦太傅公然污污蔑齐锦通敌叛国,却不知通敌之人是他自己的两个女婿。
此事若发生在别人身上,满门抄斩是唯一的结局。
可秦太傅……
穆帝揉了揉眉心:“你想得挺在理。”
谢麟敛眸沉默,没再多言。
秦太傅做过穆帝的老师,人过中年,心里难免生出几分慈悲之心,何况看在曾经那份师生情谊上,穆帝显然不忍心或者不愿意背一个处置老师的名声。
今日特意叫他过来,无非就是想得到一个心安理得不处置秦太傅的理由。
谢麟心思敏锐,焉能不明白他的用意?
“这件事继续查吧。”穆帝很快说道,“等查到具体结果了再说。”
“是。”谢麟告退。
“杨德喜,传旨,暂时解除秦家的封锁。”穆帝吩咐。
“是。”
走出勤政殿之后,谢麟没去东宫,只是派人递了个消息给容苍。
容苍已连续两天没上朝,政务继续推给皇帝处置,他难得像个闲人似的,全天候待在长信殿陪伴妻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