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奕安想了想:“侄儿几乎没做什么事,对付顾家的很多计划都是顾倚栏做主,他对顾家了解比较深,知道如何痛打七寸,侄儿只是扫了个尾,长了见识。”
谢小国舅嗯了一声:“能出门涨涨见识也是不错的。”
谢奕安默了默:“我觉得顾倚栏跟常人不太一样。”
谢小国舅好奇:“他怎么了?”
“太子这次让我跟他一起去办差,弄得顾家元气大伤,虽说我捡了个现成的便宜。”谢奕安表情微妙,“但我总觉得顾倚栏做事过于不择手段,让人有些心惊。”
谢麟道:“他有没有做伤害无辜的事情?”
“这倒没有。”谢奕安说着,补了一句,“如果顾夫人的儿子和女儿不算无辜的话。”
“人的性情如何,大多跟幼时的经历有关。”谢小国舅淡道,“他要报复谁是他自己的事情,只要不伤害无辜,不做伤天害理之事,就跟你没关系。”
谢奕安沉默片刻,“他当着顾家所有人的面,把顾承业扔进了关着狼的铁笼子里。”
“正常。”谢麟道,“因为他的生母当年也是这种死法,罪魁祸首就是顾夫人。”
“小叔认同他这种做法?”
“我方才说了,每个人的性情大多源于他幼时的经历,从小获得阳光之人,心性必定是善良的,从小生活扭曲之人,心性大多也是扭曲的,你没处在他的立场,不能单纯地认不认同来评价。”谢麟道,“我们都没资格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评价这件事。”
谢奕安眉头皱了皱:“可律法上来说,他这种算是私刑。”
“太子允许了不是吗?”谢麟挑眉,“上面有太子担着,你怕什么?”
太子难道就不用遵守法律?
谢奕安心里这般想着,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,但谢麟一向有七窍玲珑心,怎么会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?
“你以为谢家就一直是干净的?”他淡淡一笑,“世家的发展难免都会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,做人不必吹毛求疵,也不必事事较真,在底线之上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即可,至于你的底线是什么,你自己最清楚。”
世间之事从来不是单纯的非黑即白,非善即恶。
每个人的底线不同,做事的手段不同。
真实的恶比虚伪的善更让人接受。
谢奕安嗯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