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王骇的连连后退,急声怒骂:“析木!你在做什么?还不拦下他??”
却见他一心指望的人,正抱着刀冷眼旁观,没有要动手的意思。
“你!难道你也要背叛……”
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冰冷的刀锋已划过他的咽喉,恭王瞪大眼,捂着脖子轰然倒地。
人死前,生平画面不受控制的浮现在脑海,他想起自己本该万无一失的计划,给皇帝下毒的其实是他一早安排在紫宸殿的宫女,他栽赃嫁祸给太子,再以毒杀君父为名,理所应当的当了一回讨伐逆贼的忠臣。
皇帝死了,太子也死了,那个位子,自然是能者登之,而整个东渠,他有兵有马,还有他的好儿子相助,除了他,还有谁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?
可惜一步错,步步错,他等了这么多年,没想到最后关头因为心急,还是满盘皆输,他应该再谨慎些,他应该一早就杀了玄枵此人,他还是太心慈手软了。
还有析木,那个孽障!早知他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,刚出生时就该一手掐死他!
恭王挣扎着还想求生,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气音,直至再也没了呼吸。
他能看见的最后一幅画面,析木缓缓走到他面前,脸上神情冷漠,看他的眼神,仿佛死的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,而只是路边的一条野狗。
月色幽冷,寂静无人的小道上,一匹马不快不慢的小跑着,它的主人浑身破碎,趴在它背上不知死活。
终于,在路过一处石子路时马蹄滑了一下,他被直接甩到了地上。
玄枵重重的喘了一口气,他伤的太重,经脉被内劲冲破,五脏六腑已到了神仙难救的地步。
他拼着最后的力气,带着画往南一直跑,没有目的地,只想离京城越远越好。
想到画,他手指一点点的挪到身后,用力把画卷抽到身前,他的手上全是血污,明明他是想打开画看一眼她,可看到自己如此脏污的手指,便怎么也舍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