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原本的章程十分明确。
上游的庆都堰泄洪之时,会给下游发送信号。
下游在看到信号后,立即泄洪,清空堰塞湖中的水,先带走一部分河道中淤积的泥沙,同时也准备好承载上游带来的水量。
但庆都堰的水量实在太大,需要这处堰坝的上游几条支流分担一些水量。
然而几条支流,皆在这一年间被人为筑起堤坝阻止流通,并且改了河道。
新的支流河道十分狭窄,根本起不到分担水流压力的作用。
因此刘尧负责的堰塞湖在提前泄洪,为迎接上游巨量水流做准备的同时,需要毁去阻止几条支流流通的堤坝,让几条支流回归到原本的河道中。
届时便可在此处堰坝的上游,分担一些水流压力,此处堰坝才不至于因过载而溃决。
但他们并没有什么拥有巨大破坏力的东西,只能人为在堤坝上凿洞,效仿“千里之堤毁于蚁穴”的发生过程,以此破坏堤坝。
刘尧闻言,面色不由凝重:“我们的泄洪章程,经过多番讨论完善,十分周密,且兼顾到方方面面,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,可知是什么原因?”
心腹一一回禀:“倒像是,徭役们出了问题,所以拖慢了进度。”
刘尧来不及多想。
当即就思索解决方法。
他问:“几条支流附近可有灾民聚集?”
心腹当即提议:“殿下,召集灾民加入,怕是来不及。附近有五千驻军,属下认为紧急召来驻军,依照驻军的速度与力量,才能化险为夷。”
刘尧当即否定了这个提议:“驻军可以救急,但却并非良策。本王没有调动驻军的权力,倘若因此动用了驻军,到时候本王要担的后果,绝对比徭役出现异样还要严重。”
心腹忧心如焚:“事到如今,泄洪要紧,属下斗胆,还是觉得调动驻军更为保险。”
刘尧却比心腹镇定:“你的想法不无道理,然而徭役全部出现异样,其中明显有诈,越是这个时候,越是需要冷静,绝对不能病急乱投医。”
“你立即去找几个可靠的人,尔等分别带着本王的印鉴,去与地方官员打一声招呼,然后以本王的名义,召集民众迅速前往各处支援。”
心腹不敢质疑,当即就去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