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曜横了俞晖一眼,知道俞晖是缓和气氛,看向俞灿说:“小杖受大杖走?哪里学来的?”
这本是俞灿和华妍聊天时,华妍说的话,忽而被长兄问起,闭着眼胡诌道:“孔子!”
俞曜脸色稍微缓和:“灿灿长进了,长姐长兄这一年不在,自己还能去看《孔子家语》了。想来确实是想家了。”
俞灿暗自庆幸歪打正着,听俞曜又问:“听说灿灿在伦敦有个玩得不错日本同学,很喜欢中国文化,和他一起学的吗?”
俞灿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,答:“是,我教他化学,他教我日本刀法,公平交换来着。我担心说起中国文化要是不如他个日本留学生就太难看了,所以看了些,可是还有很多不懂,希望有机会能在大哥身边多请教。”
俞曜没回,抬头打量小妹,一年不见,个头又长了一些,圆圆的小脸瘦了不少,有了尖下颌,长长的睫毛还挂着刚才哭过的泪珠,我见犹怜,仔细看去,滴溜溜转的大眼睛还如幼时狡黠可爱。
俞灿被盯得发毛,不禁抬头看俞曜脸色,也时不时看看俞晖是否有什么暗示,俞曜拿起茶几上的戒尺起身,俞灿吓得后退几步,大哥也没审出什么,怎地就要动手。
东条明一的心理学观察法,对于大哥根本没啥用,猜不透!
“右手。”俞曜走到俞灿身前,不带什么感情的说。
俞灿慌里慌张,不知所措,又红了眼眶,哆哆嗦嗦伸出右手摊平。
看着快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妹,俞曜一阵恍惚,这个场景仿佛还停留在俞灿五六岁时,没有书桌高,一要受罚就钻进书桌下面,任谁叫都不肯出来。
俞曜手托着俞灿紧张的出汗的小手,问:“灿儿,你告诉大哥,你在学校参加过那些革命活动吗?”
“啊?没有没有。不过,不过……和阿瑾姐听过几次演讲和读书会,不过我觉得不实用,不感兴趣。”俞灿一直低头偷偷看长兄拿着戒尺的手,不假思索地回答,这个确实不感兴趣,俞灿全部身心都放在想要提前毕业的课题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