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庭木郎车开的很快,俞灿见后面没有人追上来,指着前面一家小旅馆说:“把我们在这里放下吧,我和孩子休整一下,你帮我买回上海的船票,好吗?”
俞灿下车,樱庭木郎鞍前马后,似是征求意见:“我送你回上海?”
俞灿心累极了,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,樱庭木郎端上饭菜送到路边旅馆萧瑟的小房间,从车上拿出了自己的衣物,忍了很久说:“这是我的衣服,新的,没穿过,随即补充,我,我和我哥不一样。”
俞灿熟练整理着两个孩子的鞋袜,回头笑笑:“我知道,帮我买票吧!”
樱庭木郎点头称好,刚要出门,想起来说:“你和我都选择不了命运,但好好活着,就有反抗的希望。”
俞灿点点头:“这话,是我在维也纳说给你的!”
樱庭木郎前脚走,后脚俞灿放下珍贵的皮草手笼,喂给孩子一些米粥,收拾一下自己,脱下了自己今日新穿的却已经脏兮兮的真丝棉绒旗袍,换上了樱庭子郎的毛衣和风衣。
带好樱庭木郎扔下的钱包,樱庭木郎不是傻子,两个人总会被查到,他给俞灿打个掩护,他去买船票,海运寿绍璋总会知道,商会也容易找到樱庭木郎。
俞灿则自己买了从昆山到上海的火车。
樱庭木郎紧紧捏着船票默默看着俞灿带着孩子坐黄包车离开,俞灿,你不知道,我母亲是个疯子,是东条浪速唯一的亲生孩子。很小的时候,你的母亲救过我;上大学时,你又救过我,两次,如果能选择,我会坚定站在你那边,以你为信仰。
樱庭木郎也扔下车,叫黄包车去码头,晃晃悠悠的船上,樱庭子郎想起俞灿的母亲,那个温柔的女子,怀孕后躲在日本一家小旅馆,东条明一舅舅带着自己去看她,她眼睛很亮,招呼自己坐下。
她说:“木郎给姑姑和弟弟妹妹带什么好吃的了?”
樱庭木郎:“姑姑怎么知道肚子里是弟弟妹妹?”
东条明一说:“你小姑父会中医,说是通过诊脉诊出龙凤胎,吹牛!”
俞斯末在一边包着小姑姑爱吃的馄饨,说:“别不信,你们等着瞧。”
樱庭木郎不敢挨着俞灿的母亲美惠子,美惠子却让他的小手摸着自己的肚子:“和弟弟妹妹打个招呼,以后你有玩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