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樱庭木郎。请多关照,同学你呢?”
俞灿没想到他是日本人,依然友好回复:“我叫俞灿,幸会。”
俞灿称赞了一句,继续示弱说:“你汉语说得真好,我不会日语,你教教我?”
“谢谢,我在上海同文书院上学,所以会说汉语。”
“真巧,我家在上海,欢迎来我家玩。”俞灿每次交朋友都是这几句话,因为自己想要提前毕业,所以每天围着图书馆实验室和导师转,也得抽出时间被东条明一抓走围着他转,只有偶尔和外祖父家的寿绍瑾能说几句话,阿瑾姐那时很高傲也很会社交,她不喜欢日本人,她经常讲国内东北的局势,还有日本人的无耻与凶残。俞灿此时看到这个因为成绩不好寻死觅活的日本同学,内心怀疑凶残这个说法。
出于好心,俞灿从书包里拿出了她在实验室写论文吃剩下的饼干和巧克力,递给了他,对他说:“吃点吧,吃完了我们一起下楼。”
看见樱庭木郎犹豫着,俞灿自己拿出一个饼干放在嘴里,边吃边拉起地上的樱庭木郎说:“走吧,走吧,明天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,你那门课我学过,你可以找我来补课!每个人都有长处的,用你的长处找我交学费吧!”
“谢谢你,谢谢你,我会油画……跳舞,还……还会刀术,我父亲有几家道馆。”樱庭木郎听到补课这句话眼前亮了一下,随后又补充了一句。
俞灿压根儿没注意听,说了句:“行行,你教我那个刀流,我教你化学。”
和樱庭木郎互相学习技能有段时间,寿绍瑾表姐发现后大呼小叫说俞灿谈恋爱了,她要向俞曜告状。俞灿觉得知识互换很公平,和恋爱没有什么关系,不过既然阿瑾姐不喜欢日本人,息事宁人最好,也就不见了,
后来樱庭木郎频繁制造和俞灿的偶遇,他放弃自杀的原因不是俞灿的心理战术,而是因为俞灿真的像他家人,他的姑姑。
而俞灿还和东条明一说自己和一个叫樱庭木郎的日本人交朋友了,东条明一当时没有任何反应。
再后来,樱庭木郎阑尾炎疼得要死要活,命悬一线,是俞灿给他带去住院手术……那次手术,东条明一“碰巧”不在医院,也不在维也纳。
都说恩不图报,可俞灿总怕这个脆弱的男孩玩自杀,动不动就会说,你好好活着,你的命是我救的,两次!
樱庭木郎把这句话甚至纹在胳膊上,好好活着,就有反抗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