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怕老爷训斥哥哥,我很喜欢晖这个名字,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,我对哥哥说。
跟着哥哥很有安全感,他去哪里,我跟到哪里,他让我读书,我就读书,让我练字,我便练字,练拳习武,就练拳习武,从不打折扣,在这里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欢喜的,能在俞家,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欢喜。
俞昭顽皮,我时时刻刻看着,小孩子最会欺负人,他满地乱跑的时候,打碎了哥哥心爱的砚台,我急忙检查他有没有受伤,哥哥生气要训斥俞昭,我说是我很喜欢,拿起来看,没拿住不小心碎了,哥哥缓和了语气,浅浅说:“下次小心。”然后送了我一块很像的同款砚台。
俞昭记在心里,后来每次闯祸,都说是我干的。
我没少挨义父责骂,倒是大哥直接进义父书房,厉声问我:“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?”
我甚至不知俞昭闯了什么祸,大哥把义父手里的戒尺拿过来,放在我手里说:“你身为兄长,任由兄弟胡闹而不管教,此为错一;你身为人子,父错子不禀明,此为错二。为挽回这两错,你亲自规正鹏官儿。”
刚才还在地上胡搅蛮缠的俞昭,闻言忘了哭,大喊:“爹爹。”
我慌忙跪下,请求代弟受过。
大哥当着我和二叔的面,打了俞昭屁股板,也就三下,俞昭哭得昏天黑地,义父心疼的直哎呦,然而也不敢上前阻拦。
在俞家,没有谁能大过家规家法。
再后来不久,家里的掌门人是长姐,她雷厉风行,行事果断,大哥也怕她。
长姐却每次见到我,都弯下腰,蹲下身为我系好鞋带,然后往我的衣袋兜里装剥好的花生、松子、核桃说:“今天有好好吃饭吧?我不检查作业,只检查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!”
我点点头,鞠躬谢谢长姐,长姐笑着摸摸我的头说:“阿晖怎么这么乖啊!”
我怕听锣鼓声,长姐之前不喜欢去人多的戏院,却很喜欢请戏班来家中,过生日节日都要请,自从她见我怕锣鼓声后,再没有在家中请过一次戏班。
外人笑俞家小气,长姐只笑着说:“在戏园子看,更热闹,家里有什么意思。”
后来,长姐怕瘦丫难过,也很少去戏园子听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