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一直都记得,大家说阿瑾小时候会因为哥哥姐姐对灿灿好而吃醋,可真的是这样吗?大哥觉得不是的。阿瑾也想对灿灿好,只是找不到好方法,实际上,阿瑾和灿灿一样,都是小妹,虽然阿瑾比灿灿大上几岁。”
“我也是阿琛和灿灿的姐姐。”寿绍瑾突然冒出这样的话。
“但你更是大哥的妹妹,对吗?你不愿意像小时候和大哥分享,不只是因为年纪大了,而是大哥做得不好,一是大哥少年从戎,对弟妹关照不够,二是大哥不如阿曜细心,三是大哥时间太少了,阿瑗……大哥是有责任的,姑且不论阿瑗的选择对与错,单说大哥不懂阿瑗,就是大哥的失职。”
一番话让寿绍瑾泪如雨下。
“可大哥不懂阿瑗的心思已经铸成错,大哥来得及悔改吗?阿瑾给大哥时间,让大哥了解阿瑾吗?哥哥不说大道理给阿瑾,阿瑾觉得难受,总是可以到哥哥这里哭一会儿,说说委屈的。”
寿绍璋让寿绍瑾靠在自己肩头,像小时候一样,给她擦眼泪,那大概是寿绍瑾十岁,长姐将俞灿俞昭放在寿家学堂一起学习,俞灿俞昭正是淘气又不懂四六的时候,俞灿最小,之前凡事可着寿绍瑾的都先给了俞灿。
寿绍瑾受了委屈,去找姐姐寿绍瑗评理,以为寿绍瑗和自己一母同胞,总会向着自己,可谁知,寿绍瑗想着俞灿俞昭是客人,就说了寿绍瑾几句。
一直是娇宠小妹的寿绍瑾哪里听得了这个,嚎啕大哭跑到寿绍璋这里,寿绍璋抱着寿绍瑾坐在假山石头上,就靠在寿绍璋肩头,寿绍璋说:“要是觉得委屈就哭一会儿,家里不是讲理的地方,所以阿瑾别和哥哥说阿瑾的道理,哥哥也不说大道理给阿瑾,但是阿瑾觉得难受,总是可以到哥哥这里哭一会儿,说说委屈的。”
“阿瑾不是委屈,呜呜呜,阿瑾就是心里难过,不知道怎么说,我知道不应该这样的,可是知道和做到是两码事。”
寿绍璋拍拍小阿瑾,说:“阿瑾能做到就去做,觉得艰难就不做。”
如今的寿绍瑾突然想起这个情景,如果换成是俞灿和曜哥,曜哥一定会对俞灿说:“知易行难,大哥觉得灿灿能做到。”于是俞灿做不到也尽力去做。
这是好是坏呢?这些又怎么能用好坏来评价呢?
寿绍璋接着问:“哥哥不讲道理,只想知道,你和灿灿,参与了多少阿瑗的事,哥哥想知道,当前的世道下,能护你们多少?”
寿绍瑾答:“灿灿参与的,应该只有善湛善思,我参与的,今天都被烧成灰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“那罚你禁足一个月,姆妈身体不好,好好陪陪姆妈,你可服气?至于电讯处,你要是喜欢,就去吧,等不喜欢了就回来。”
“好,听大哥的。”寿绍瑾眼里的光暗了暗,还是答应了。
送寿绍璋离开后,寿绍瑾关上门,坐在寿绍璋坐过的椅子上,她是嫉妒俞灿的,她甚至想,如果大哥像教训寿绍琛一样教训自己一顿,都会觉得自己被重视,可大哥的态度让寿绍瑾无所适从。
寿绍琛在看着寿绍璋走后,悄悄进来,失神发愣的寿绍瑾突然问寿绍琛:“我哪里不如俞灿?事事都不如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