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垂下,头低下,俞灿一摸小棋脉搏,全无……怎么?怎么回事?
俞灿手忙脚乱检查,坐在床上的善赢突然大哭:“棋棋姨姨生病了,她不让说……”
俞灿发现了小棋胸前已经化脓腐烂的伤,她是怎么坚持过来的,怎么坚持这么多天的……就是一份责任感吗?
俞灿拍哄善赢,问:“不哭不哭,棋棋姨姨睡着了,我们别吵到她,这些天,姑姑问你,你一直和小棋姐在一起吗?”
善赢抽噎,带着不信任看着俞灿,说:“是……我和棋棋姨姨在大房子里,后来四处走,棋棋姨姨受伤了,大姑姑要带我们去坐大船,可大姑姑要接小姑姑,大姑姑就把我和小姑姑放在这儿了,要等大姑姑……“
俞灿听的云里雾里,什么接小姑姑,接我吗?接我坐船去香港?
一时想不明白,哄孩子睡觉。
善赢睡着后,俞灿调调煤油灯,将手里握着刚刚那个小布包,打开,里面用纸包裹着翠绿翠绿玲珑剔透的翡翠鲛人吊坠,在黑暗中仿佛还闪着光,还有一对冰紫的龙凤佩,饶是俞灿不喜欢金石,此时也被这三件巧夺天工的玉器吸引住。
借着打火机的火光,俞灿看见那个带血的布上和包裹的纸上有字,有些已经模糊不清。
隐约看见,纸上写:“老三手艺忒差,做个冰玉鲛人那么粗糙,还好意思送凤丫头,白瞎了料子,赶明儿老三你有闺女,我看二哥给你雕个,用最好的料最好的工,以后你那破玩意儿都拿不出手……”
后面看不见了,再就是看见另几张纸上,写:“还有七天阿曜要过生日了,总是琢磨不到送啥,要不给秦家老小和秦家那闺女送点啥吧,为以后俞家娶她家女儿铺铺路……
俞晖这愣小子,总省吃俭用去旧市场淘换古书,一千本里面有一本精致造假的古书就不错了,可怜我那三尊和田籽料三世佛,换了书店老板两本宋版古籍,臭小子,一页宋版,一两黄金,你几块大洋买回去,觉得天降横财是不是……
籽料三世佛换出去也不亏,毕竟阿晖偷偷开心了一个多月,还去和阿曜显摆!就该显摆……
夫人啊,阿昭可能随我,就不是读书的料,你说背书他比谁都快,聪明像老三啊,怎么就偷摸退学呢,这回阿曜还不得把他腿打折,屁股打开花,咱俩都不心疼……
夫人啊,我还是心疼,你要是也心疼,你给阿曜托个梦……
……阿曜收拾得那么狠,估计没做梦……也是,夫人你家家法更狠,估计见多了,不心疼,可我还是心疼……不行,我得买票去香港看看……
……老何家那边产紫玉,但绝对没这两块好,龙凤佩,灿灿一个,姑爷一个,得让何甫远那小姑爷知道,就是我不喜欢灿丫头,以后他敢欺负我俞家闺女,老子用宝贝砸死他!
看到最后,俞灿已然泣不成声,二叔总觉得自己是失败者,一事无成,可就当父亲而言,他是成功的,起码对俞昭和俞暄,都算!
外面的炸弹声更响了,之前俞二老爷说:“梅机关和特高课都来救东条这老东西!”
他们是来救谁?救老东条?那个和自己管家互换身份的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