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把这个处理干净,别叫人看到。”
杭厉看了眼那香囊,隐约记得是之前挂在督主腰间的,他什么都没问,只将那香囊收了起来,然后转身退了出去。
棠宁就着花芜送进来的水洗干净了手上残余的香味,一边拿着帕子擦着手,一边抬眼望着窗外还未曾浓黑的夜色。
该做的,都已经做了。
只希望……陆钦千万别叫人失望……
……
夏日夜短,外间天还未曾全黑,乌麻麻的夜色之下,城南那些商铺已有不少点了灯,可街头依旧还能瞧见往来人影。
京中虽有宵禁,城南却是例外,因着京中码头、商市几乎都在这边,就连一些花街柳巷玩乐之地也都在三教九流聚集的城南,所以这边名义上虽有宵禁,巡防上却与别处不同。
马车离开书院之后,虞延峰就驾车朝着积云巷而去,途经一些坊市时,偶尔也会与旁边过往马车擦肩而过。
虞延峰一直紧绷着心神,留意周遭之人,可片刻后见周围几乎都是来去匆匆的商户、百姓,而他一身黑衣,所驾马车也十分低调,倒是半点都没引人注意,他这才稍稍放松一些。
马车之中安帝的呻吟小了一些,冯内侍让他靠着,一边替他揉着颞颥两侧。
见安帝神色似有缓解,萧厌问道:“陛下现在如何了?”
安帝脸色苍白,脑中疼痛仍在,却不似之前疾厉:“好像没先前疼了……”
“太好了。”冯内侍险些喜极而泣:“陛下方才真是吓着奴才了。”
萧厌也是松了口气,扶着安帝坐起来后朝着他说道:“陛下这头疾实在是古怪,接二连三发作对陛下身子恐怕不好,眼下虽然缓解了些,可待会儿还是得让秦娘子和太医们都好好瞧瞧。”
安帝揉着眉心,他此时身子泛软,脑子里依旧一抽一抽的疼,那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满是认同。
这头疾上次发作时就足足疼了大半日,休养了几天才缓解过来,今日又突然发作,实在是扰心。
“对了,方才宋棠宁为何说,秦娘子在她府中?”安帝问。
萧厌解释道:“是先前宋家那个庶女,那庶女当初在宋家处境不易,棠宁心疼她遭遇,就将人养在府里让她随了她母亲的姓。”
“那小姑娘也是个有感恩之心的,上次陆执年想要伤害棠宁和钱家那小娘子时,那小姑娘为了护着她们被打成重伤,身子骨也险些毁了。”
安帝揉着眉心的动作一顿,抬眼看着他:“所以你们今日才故意下陆崇远脸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