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萧厌似是感觉到他视线回头,二人眼神相撞,萧厌挑眉时,冯来躬身行了个礼,才转身跟着缙云出去。
萧厌见状神色微凝,棠宁察觉他面色不对,疑惑问了句。
“阿兄,怎么了?”
“冯来怕是猜到了。”萧厌若有所思。
猜到了?
棠宁闻言愣了下,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萧厌话中什么意思,等过了片刻思及缘由才倏然一惊。
“阿兄是说,冯来猜到你身份了?”
萧厌“嗯”了声:“我与贺家表弟年岁相当,体形相似,当年东宫里被大火焚烧的那具尸体又是面目全非,谁都不能肯定死的是贺家子还是我。”
“况且冯来是见过贺家表弟还有贺家其他人容貌的,十一、二岁的年纪轮廓大致已经长成,就算这些年变化再大也不可能半丝相似都不剩。”
“我如今顶着这张全然陌生的脸,既然能说是贺家子,也同样有可能是逃出生天的谢宸安。”
最重要的是,冯来刚才跟他的自称。
从知道他身份后,冯来就一直说的是,奴才。
贺家当初虽然权倾朝堂,是世家顶峰,可说到底只是朝臣并非主子。
冯来当年对着贺家家主也未曾太过谦卑,如今更是伺候圣前多年自有傲气,他可以跟贺家子以平等身份相交,或是稍有谦逊,但绝不是以奴仆相称。
萧厌难得被人摆了一道,苦笑了声。
“他早些年于我面前便是这般自称,刚才下意识便应了,这位御前内侍当真是精明的有些过分。”
棠宁担心:“那他会不会出卖阿兄?”
“应该不会。”
安帝身子如何,冯来清楚,如今朝堂局势他更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