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宁没有敷衍着将事情过去,而是掰碎了一点点仔仔细细的跟钱绮月说清楚。
钱绮月性子大大咧咧,率真义气又护短,但也就是因为这样,有时候却容易被人利用。
“太子和陛下之间早就剑拔弩张,二人彼此相斗早无父子之情。”
“今天城外太子跟陛下之间那刀光剑影你也看到了,朝中局势本就微妙,钱伯父又管着户部这等要害之职,他只有两不得罪才能保全自己,稍有偏倚,别说官职不保,就是性命都难安。”
棠宁看着神色有些苍白的钱绮月认真说道:
“钱伯父是谨慎之人,伯母和你几位兄长也都对朝中事敏锐,惟独你性子直率容易被人利用。”
“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娘看似娇养,可未必没有那些心思深沉,在意家族门楣想办法替父兄谋算的,你与人相处时别太轻易交心,往后不管在府里听到了什么,也都别再轻易告诉旁人。”
钱绮月对棠宁的话觉得后脊有些发冷,却也知道棠宁是为了她好,她连忙说道:
“我知道了,我以后不会说了,可是今天这些话……会不会连累我爹?”
棠宁见她担忧,安抚:“没事的,太子囤粮不是什么太过隐秘的事,京中该知道的恐怕都知道,独太子自己沾沾自喜,而且他今日这般踩着陛下脸面,陛下不会放过他的。”
“就算你这些话传出去,他恐怕也没工夫理会。”
钱绮月闻言松了口气,她坐在马车上迟疑片刻,才抬头:“棠宁,槿柔是不是有问题?”
棠宁有些诧异她敏锐:“怎么这么问?”
钱绮月小声道:“刚才你让我跟你去荣宅的时候,故意扫了槿柔的脸,而且之前阿茹跟槿柔……我还以为是无意的……”
可是刚刚棠宁说了那些之后她就蓦地反应过来,薛茹先前跟傅槿柔那出恐怕不是无意。
棠宁笑问:“我问傅槿柔的时候,也带了王家妹妹吧?”
钱绮月哽了下:“反正不一样……”
她也说不上来,棠宁对二人说话时看着都是温言细语十分和气,可她就是觉得棠宁对傅槿柔和王玉珍的态度是不一样的。
薛茹在旁笑出声:“原来阿月姊姊察觉到了?”
这就算是默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