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绮月声音有些哑:“我休息了……”
“休息了才怪,你看看你这脸色难看的跟什么似的。”
钱绮月习武多年,身体也火力旺盛,以前大冬天的手脚都是热乎乎的,夏日里更是滚烫,每次靠近她时都跟个火炉子似的,可如今这手摸着却是跟冰块一样。
她小脸跟病过一场似的瘦了一圈,眼下也是青黑。
棠宁皱眉说道:“你要照顾周姊姊,也得先顾好你自己。”
钱绮月看到棠宁絮絮叨叨地替她搓着手,嘴里轻声责备着,她眼眶却是忍不住发热,抿着有些干涩的嘴唇低声说了句“我没事”,然后小小声的说道:“你劝劝玉嫦。”
棠宁比她聪明,比她会说话,她定然能开解周玉嫦。
棠宁听着她的话皱眉朝着她身后看过去,就瞧见周玉嫦直挺挺躺在床上。
才不过十来日没见,周玉嫦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,她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白布,脸上白的不像话,而那布里隐隐渗出的殷红血迹,让棠宁明白为什么文信侯夫人瞧见她寻短见时会急怒吓晕了过去。
寻常女子寻短见也顶多是投缳上吊,她这直接抹了脖子,当真的是奔着寻死去的。
难怪钱绮月寸步不敢离的守着她。
棠宁走到近前看着眼神木然,仿佛什么都难以让她动容的周玉嫦,哪怕她走到了床边,她也依旧没什么反应,整个人就好像成了木偶似的,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。
“周姊姊。”
床上的人毫无动静。
钱绮月说道:“玉嫦,棠宁来看你了。”
周玉嫦依旧没有反应。
钱绮月蹲在她身旁:“你看看她好不好?棠宁如今难得能出宫一趟,你跟她说说话……”
床上依旧没有回应。
周玉嫦只那么定定看着头顶,眼中连半点波澜都没有,她拒绝说话,拒绝回应,拒绝所有人对她的照顾和安抚,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死意。
棠宁看着钱绮月蹲在床边低声下气哄着床上人的钱绮月,看着她红着眼睛连声音都带上了哽咽,她皱了皱眉突然就生了些怒气,上前将还在劝说的钱绮月一把拉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