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双方形成了僵持局面;他们各自破坏了对手的计划,也都没能实现自己的最终目的。莫里亚蒂没能挑起欧洲战争,福尔摩斯失去了给莫里亚蒂定罪的关键人证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我在大学里教授的不是生物化学课程……”有些事情近乎本能,比如犯罪分子否认、推卸自己的罪行;莫里亚蒂也不例外,在听到问题之后的第一时间就矢口否认。
探头一看,莫里亚蒂惊得目瞪口呆。
一道不算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两人视线中,慢慢走到灯光下,露出了一张亚裔特征明显的少年人面孔;两人搜尽了各自的记忆,都没能找到有关这张面孔的信息。
这个少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。
最令他们惊讶的地方在于,他们无从想像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做到这一点。在半开放的户外制造绝对寂静,不仅不合常理,更违背了科学原理。
“你是谁?”相对来说福尔摩斯的心态更轻松,所以也是他开口相问;反观莫里亚蒂总是怀着犯罪者本能的戒备心理,所以面对陌生人时冷着脸保持了沉默。
莫里亚蒂往栏杆走来,但有意无意地走了一条斜线,确保在走到栏杆边上时与林祐保持足够距离。但他显然多此一举,因为林祐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,始终一只手肘斜撑在栏杆上,微笑以对。
当两个对手重新站到一起时,林祐也拉着艾琳·艾德勒重新隐入黑暗。
或许这并不是源于理智,而纯粹出自一个侦探的本能。
林祐将手伸到栏杆外,朝下方指了指;“你不如过来看一看,或许能更有效地唤醒你的记忆。”
“我们该走了,接下来还得让这两位先生继续完成他们的演出。”林祐略过大侦探,对艾琳·艾德勒说道。
不是冬季冰封之后那种冰棱布满崖壁的景象,实际上瀑布依然水流湍急,溅起的水花甚至能打到栏杆下部;但不论是湍急的水流还是溅起的水花,此刻都在莫里亚蒂眼前停滞了。
“我的身份并不重要,而且我这次也不是来找伱的,福尔摩斯先生。”林祐笑着指了指自己身后,那是他之前走出来的地方,“来找你的另有其人,有什么疑问你去和她谈。”
“不可能……”与福尔摩斯相比,莫里亚蒂心头没有半点喜色,就只剩下惊骇,还有一分事情脱离掌握的恐慌。
不一时,林祐骂骂咧咧地退出了魔法,转身朝福尔摩斯走去。
“她?”听到明确的性别指向,福尔摩斯依旧一头雾水;不过当另一道身影走出黑暗时,大侦探就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艾琳?”在难以置信的讶异之后,一股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涌上福尔摩斯心头。不需要那道身影完全走到灯下,哪怕只是看到熟悉的影子,他就知道是“那个女人”出现在面前。
就像一幅凝固的图画。
“担心你要钓的东西”——这是简笔连环画最后一幅图上写的句子。
即便再怎么见多识广,此刻听到的消息也超出了正常人类可以接受的范畴。莫里亚蒂的惊慌失措可以理解,所以他在惊慌中看向林祐时,心神完全失守也是理所当然;他看到了一双极其明亮的眼睛。
受着冷嘲热讽,莫里亚蒂犹不死心,掏出口袋里的密码本,却发现果然已经被掉了包。密码本里没有密码,只有一副连环简笔画:渔夫钓鱼却反被大鱼给吞了。
曾经的渔夫脸色铁青。作为博学的犯罪天才,莫里亚蒂就算没读过《资本论》也深知“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”的道理;失去财力支撑,他合法与非法的各项产业即便还留在手里,也将迅速陷入困境。庞大的犯罪帝国已不可避免地根基松动。
“那我说得更细致一点,一份生化武器的技术;一种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生化武器,或者说毒气。”林祐温声细语,似乎只是口头说起这些东西都能让人切身感受到其中罪孽,“祂可能给了你一份技术资料,也可能是为你引荐了一个相关技术专家。但有一点毫无疑问,那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生化武器技术。”
“那个女人……毒药博士,或者她的老师?玛德,一到莫里亚蒂和摩根见面的记忆,画面就变得模糊不堪,而且还在加速分解。狡猾的老狐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