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们很想知道真相,可惜皇城卫并未对他们解惑,只一瞬不瞬地盯着纪元柏。
纪元柏眼角不受控地跳动起来,看着远处墨归和沐云书的身影,暗暗咬了咬牙。
既是皇命,他就不能拒绝,只能说道:“本官自己会入宫去!”
阿泗也没有阻拦,只命几个手下跟在一旁。
另一边,沐云书等人已将陈景洛几人救了下来,童辉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,伸手挥了自己一巴掌,才发现痛得很,绝对不是在做梦。
压抑住激动的心情,童辉哑着声音看着沐云书道:“姑娘,你到底是谁?!”
他是真的不解沐云书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,将他们救下来的!
就算只是暂缓处刑,那也是有一丝翻案的希望,若真的可以让陈大人沉冤得雪,他童辉愿意用几生几世来报答这姑娘的救命之恩!
沐云书现在没有时间与他们解释自己的身份,而且这也不重要,她只看着几人道:
“官家给了复审的机会,但并不是万无一失了,入宫后,切莫为了什么风骨不为自己辩白!”
陈景洛知道这姑娘是在嘲笑他太执拗,经历了这次的事,他忽地看开了一些事情,太刚则折,反而不一定能达到心中所想,还会连累了身边的人。
他叉手朝沐云书行了一礼,郑重道:“受教!”
说罢,他又看了墨归一眼,心知这次他有机会脱险,小公爷定也帮了不少忙,心照不宣地朝他点了下头,这才带着童辉等人上了囚车。
沐云书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叫陈大人几人心安,她还要等罗三的消息,且不好跟着进宫,便挥别了众人。
囚车走后,百姓们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的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沐云书只向众人回了一句话:“因为天理昭昭!”
墨归等人入宫后,景德帝早已经等在了殿中。
同样候在殿内的,还有左侍郎,左绪。
等陈景洛等人被押到,纪元柏和几位涉案大臣也被带到殿内,景德帝才一脸阴沉地瞪着纪元柏,将几册账本全都砸在了他的头上,怒道:
“纪大人,你好大的胆子,好大的胃口!”
听到景德帝的训斥,纪元柏忙跪在地上:“臣惶恐……”
“惶恐?这个词出现在纪大人身上多么可笑!你好好看看!朝廷拨了几百万两赈灾款,竟有大半流入了你的囊中!陈景洛名下田地,租子和收成都归你所有,还有城郊数万亩地,你竟然钻朝廷的空子,将灾民赶走,变公为私,你竟然说你惶恐,若不惶恐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!”
纪元柏知道这次入宫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,可却没想到竟这般的严重。
他猛地抬起头朝景德帝看来,就看见景德帝身边,那躬着身子,回过头看向他的左绪。
左绪也是一脸阴沉,一副你不仁,我才不义的表情。
纪元柏一颗心凉了大半截,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蠢货为了一个儿子,居然将他的事情全都捅到了官家面前!
他干的事,他左绪能摘得清么?他怎么会做出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!
可纪元柏再怎么气愤也于事无补,他翻了几页账本,红着眼对景德帝道:
“官家,臣冤枉啊,臣怎么敢贪墨赈灾款,这赈灾款并不经臣之手啊!至于将土地变公为私,那更是没有的事,臣真的对这些事毫不知情!那陈大人名下田地,怎会将收成送到臣这里,臣冤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