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着看过来:“阿遥也信佛?”

“不信,佛并不能达成心愿,”我应对自如:“但站在寺庙中,能静心。”

赵庭安想了想说:“好像是这样。”

他没在接着前面的话题,我便也不再追问。

就好像刚才那一句调侃和询问,只是我不经意间泄露出去的试探。

他没接着,我便也见好就收。

但其实,我和他都知道,词不达意的东西,各自心中都有了较量。

我的小马跑在前头,穿过秋日萧瑟的山林,山风拂过衣角,枝桠勾缠裙摆。

我知道赵庭安一直在背后看我。

从小父亲教会我一个道理,先发制人。

起因是更小一点的时候,父亲将我放到学堂里,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根深蒂固。

所以一起听学的公子都喜欢笑话捉弄我,说我一个姑娘家,认了字读了书,德行就坏了。

这样荒谬的言论不知从何而来,至少我的父亲母亲从没有这样教导过我。

我忍了大半年,终于有一次,在自己的院中修补被撕坏的书本时,恰恰被父亲撞见。

他替我抚平了褶皱,将我的书页缝补,末了摸摸我的头发:“女子无才便是德,那是世俗给女子的束缚,外人可以说,你却不能这样想。”

我没有这样想,否则学堂我上不了半年。

但我也有一点苦恼:“可是爹爹,怎么才能让他们也知道,这是不对的?”

“对错因人而异,世俗的界定并不以你的意志改变,但你同样可以证明,女子并非有才就失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