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已经长成了肩膀宽厚,能承托所有的男人。
给沈妙缇托住了一个新的人生。
我忽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。
就好像在说,他得不得到我其实无所谓,他更在乎的是我怎么选。
从一开始我凭借谢司遥这个身份出现在京都时,一切就是新的开始。
我有足够的自由去选择要怎么过谢司遥的人生。
因为我是沈妙缇,所以谢饶,谢府那样的环境于我来说并不是龙潭虎穴,我应付得来。
他又有经商的背景,无论如何在京都我不会过得太差。
可他又留足了退路。
如果我不想留在谢家,对父母亲的死和此前遭受的迫害有意报仇,也完全可以更进一步做想做的事。
即便可能会因此涉险,也有他一手托底。
能做到这个程度,能对我做到这个程度,世间没有几个人。
“在陈遂一事上并不算顺利,你也没有想过阻拦我吗?”
“为什么阻拦你?如果你贪图安稳,就不会动手去做,既然不想停,我就给你递刀。”
“所以在跌落深潭时你义无反顾,尹川那么惊险你也跟着往下跳,我无数次要被背后的刀子捅穿,你都能替我化险为夷。”
还有大理寺,云华姑姑,即便是在亦芷和我中间,他选的也是我。
陆凝也从来就对我毫无保留。
“哥哥,谢谢。”
我开口时出声有些哽咽,眼泪滴落在衣襟上。
我不想哭,却又控制不住。
泪眼一滴一滴跌落,很快收势不住变成小声的啜泣。
很不喜欢哭,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喜欢用眼泪解决问题,那代表着懦弱和无能,而且根本解决不了问题。
孟冬宁动辄哭哭啼啼,大概于萧牧野来说是情趣,是惹人怜爱的手段。
但我不是,要靠这样的手段争宠,再活二十年我都用不了这个手段,也不屑。
可今晚是真的伤心。
跟知道父母亲再也不可能回到身边的伤心不同,是一种迟来的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