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生于爹娘和爱的沈家,有时候也会羡慕亦芷。

她自由平顺,看起来一生无忧。

是云苍无忧无虑被捧于手心的小公主。

如果不是横遭厄运的话。

而现在的亦芷,靠在斜躺的贵妃榻上,一动不动的时候,我甚至不确定她是在出神还是灵魂已经飘走。

但人到底没有那么脆弱。

她睁开眼睛看了我许久,隔着时光,我想她大抵也想起了少年时。

不像从前的任何一次,她看见我会扬起热烈的笑容,下一刻朝我扑来,说阿妙母后又给了我稀奇玩意儿,你快来看。

或者问宫外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吗,我们去求皇兄带我们出宫去。

以往这个时候,我就会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她:“皇后娘娘知道我们偷跑,又要罚你了。”

“怕什么,”她总是不在意张扬肆意地说:“皇兄会替我们求情的,你也跟着求,她就没脾气了。”

当年,当年。

当年杏花微雨,一切都是好模样。

而现在她只是轻轻地看着我,一只手覆在肚子上,淡声说:“你来了。”

“咳咳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