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当初怕死的小孩了,知道直击痛点。
太子。
陆凝也。
越是避免想他,昨日那句‘沈妙缇,别动歪心思’,就涌上脑海。
就如同他笃定我不会安分,警告我不要生事。
我捡了根树枝,将脑袋搭在膝盖上,这种时候反而生不出难过的情绪。
“罗隽,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,我都明白。”
陆凝也有陆凝也的苦衷,有他不能立刻解释的缘由,也有他非做不可的使命。
我从来没说过怪他,但也确实很不想,不想变成拖累。
我不希望自己是拖累。
罗隽深沉地说:“好吧,皇宫这个鬼地方,本来也不是人呆的。”
“我尽量活下来,以后就可以永远离开这里。”
外头有脚步声传来,罗隽警觉地起身,将我推向某个假山洞外:“从这里出去,穿过德政殿,绕着荷塘走。”
他又变戏法似的抓出来一个包裹:“太监服也不保险,幸好你高,这套侍卫服换上。”
青灰色的天际被撕开一块,露出一缕白。
天就要亮了。
我换上衣衫,挽起了冠,擦去唇角的口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