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当初我也不够纯粹,我跟他说,不希望他牺牲任何东西成全我。

但我其实也在牺牲全部成全他。

我跟他都有一点过于自我。

“不重要,”我摇摇头撇开纷乱的想法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。”

选择都没有对错。

这也不是我要去选萧牧野的理由。

我是爱过他,当初拼尽全力掏心掏肺都不是假的,拼尽了全力,最后得到的结果我都接受。

但也只能这样了,对萧牧野,我没办法忘掉父母亲的死,孩子的死,还有孟冬宁给的伤害。

所以不会有新的可能。

但当晚我还是失眠了,望着帐顶,明明什么都没想,却又睡不着。

接下来几日又回归了平静。

除了睡不好,医馆和私塾都按部就班地上了正轨。

私塾的事情一闹,十里八村都有耳闻,这几日都陆续有送家中女儿入学的。

也少不得还有别的异议,不过都已经不敢在明面上闹事。

萧牧野应当是放弃了,那日之后我也未曾再见到他。

但五六日后,听白芍说隔壁的宅子易主了,新来的邻居是一院子妇孺。

我偶然经过,听见孩童玩闹的声音,走近一看,小婴儿面孔熟悉。

抱着她的乳娘朝我行礼:“王、沈姑娘。”

是长歌。

应当被养在王府的长歌。

事发之后,我以为不会再见,更设想过萧牧野可能将她安置给别的人家。

没想到竟然还养着,还送来了清溪。

去岁除夕,长歌才半岁,尚且没有开智,自然也没有记性。

但如今她已经学步,踉踉跄跄地跑在院里,又一头栽在我的膝边。

胖乎乎的女娃娃,仰着脸看我,笑起来唇边有一个小小的梨涡,煞是可爱。

她定然不记得我,却又异常地亲近我,估计是腿酸,张着手缠我:“抱!”

抱起来往我脖子里拱。

奶娘在一旁感慨:“没想到她还是亲近姑娘您,往日可是王爷都不给抱呢。”

毛茸茸的头发擦着我的脸,怀里温软的感觉并不差。

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萧牧野的意思:“你们王爷人呢?”

“王爷近来朝事繁忙,听闻朝堂上主和派和主战派每日吵闹不休,王爷要去北盟,那些人又觉得王爷是要谋权,老奴们也几日不曾见过王爷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