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女儿去了。”陈荷花跪在地上,对着高大力所在的方向磕了个头。
那黄栓儿虽然没有下跪,但是也朝岳行了个大礼。其实,他是挺佩服他这个岳父的,为了不拖累妻儿,以死相逼和离。
“荷……花”高大力声音哽咽,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。
“姐姐……”陈小虎也瘪着嘴唤了一声,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。
“小虎,好好照顾爹,姐姐走了。”她说完便转过了身,被媒婆扶着走到了花轿门口。
在要弯腰进花轿的时候,盖着盖头的她,头转向了卫家新宅的方向。
不知道,此刻卫大哥可有在看她出嫁?
两滴泪水,落进了泥土里,她转回头弯腰进了花轿。纵使她心有不甘,但是,这人有的时候还是要学会认命。
陈荷花上了花轿之后,黄栓儿撒了一把喜钱,便上骡子接着他的新娘子走了。
朱老太为了省银子,便只让陈氏准备了两桌酒席。原本村里头好些打算到陈家吃酒,随点儿礼的人,一听说只有两桌便都没来了。来的人,都是与陈家比较亲的一些亲戚,高家的人一个都没有来。
高大力虽然没有去吃酒,但是,陈氏却让陈小虎给他送了一大碗菜和半壶酒来。朱老太晓得之后,又把陈氏给骂了一顿。而且,黄家给的那十两银子的聘礼,除了陈氏给陈荷花压箱底儿的那二两银子,全都被朱老太给要了去。
朱老太要银子的理由是,她是一家之主,这银子理应交给她。
陈荷花一嫁出去,这陈氏的日子便更难过了。以往,她只需要干地里的活儿,可是如今,她不但要干地里的活儿,这家里的活儿也要干了。朱老太偶尔心情好的时候,还会煮个午饭或者晚饭什么的,心情不好的时候,这饭都要等陈氏回来煮。
陈荷花三朝回门,朱老太见回门礼只有两斤糖和一匹棉布,便没给在外孙女婿什么好脸色。
原本她的想法是,把这荷花嫁进个财主家做个妾什么的?这样一来,不但可以多得些彩礼,有个有钱的外孙女婿,还可以帮衬着家里。哪晓得,这大女儿都没与她商量,便草草的定下了荷花的亲事。
陈氏拉着陈荷花在屋里说体己话,黄栓儿无事,便去了隔壁卫家看岳父。
高大力正坐着轮椅在院子里洗衣裳,见黄栓儿进了门儿,便让陈小虎给他端了个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