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母亲的想得周到。”沈平安说,“只是当年公公为着镇国长公主守孝三年,三年都没有找人照顾他,这番情义,郡王爷早就心之向往了。”
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镇国长公主,秦氏的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似的了。
萧二夫人和萧三夫人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沈平安笑得又甜又软:“郡王爷是一心想向公公学习呢。”
她的笑容很刺眼,秦氏垂在桌子下面的紧紧捏成了拳头。
沈平安是故意的。
秦氏内心泛起滔天恨意,当年,定国公以为镇国长公主是知道了他们的事,才一心赴死。他心有愧疚,为公主守孝三年。但其实,这三年里,她一直陪着他,还堕过四次胎。
定国公不让她生下孩子,一定要等三年期满。
等到三年后,她生下双生子萧棠和萧拾欢,身子已经元气大伤,再也无法有孕了。
每次看到二房、三房儿子女儿一大堆,她就嫉妒得牙痒痒。
“吃饭吧,别光顾着说话。”这时候,老太太发话了,将秦氏从尴尬地境地中拉了出来。
众人低头吃饭,一句话不说了,一时间只听得见碗筷碰撞的声音。
年夜饭是一定要吃鱼的,年年有余嘛!
丫鬟送上来一道松鼠桂鱼,沈平安闻着那味,忽然觉得一阵恶心,忙用手绢捂住了嘴巴。双寻见状,立刻过来服侍她喝水,又拿了备好的腌渍话梅给她吃。
沈平安含了一颗到嘴里,方才觉得那股恶心被压了下去。
秦氏眼光倏地一冷,她和萧老太太对视一眼,皮笑肉不笑地问:“平安这是怎么了啊?”
沈平安将梅子肉咽了下去,才不慌不忙道:“回母亲,我有身孕了!”
满座哗然,秦氏亦愕然!
怎么可能?喜鸢日日穿着熏了香的衣裳在她身边伺候,她怎么可能还能有孕?
她的目光又冷又凶:“你方才为什么不说?”
沈平安委屈地看着她:“我正要说的,可是被母亲打断了,母亲大约心急,都没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这可是诛心的话,讽刺秦氏迫不及待要往他们房里塞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