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一迟疑,孟晚棠拿着衣服出去了。
她到洗水池,把衣服放在旁边,打开水龙头,正准备洗衣服。谁知道里面掉出来一个灰色的布料。
她拿起来一看,脸腾地一下,跟火烧似的通红。
……
孟晚棠洗完衣服,天都黑了。
她甚至很不想回去。
可把一个病号丢在卫生所里也相当不道德。
她磨磨蹭蹭进了屋,也不看陆青野,躺在另外一张床上,闭着眼睛说:“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就喊我,我眯一会儿。”
除了尴尬之外,也是真的累着了。
她今天为了找陆青野来回跑了六公里。
原主这身体娇气得很,平时都不干活,衣服也只洗自己的。走过最远的路,可能就是从他们家到前面苞米地的那点距离。
这会儿人撑不住了。
沾床秒睡。
陆青野也尴尬,只用余光看孟晚棠。这两天的孟晚棠,让人很费解。变来变去,让人猜不透她心里怎么想的。
后半夜,孟晚棠被哭声吵醒。
她先去看陆青野,发现陆青野睡得不安稳,眉心一直拧着。她摸摸他的额头,温度不高,没发烧。
孟晚棠松了口气,往门口走,打算看看外面是咋回事。
“不可能死的,他这么年轻,怎么可能会死呢?”
哭的人不是别人,竟然是苗银花。
“大夫,你快来看看他是咋回事。刚才你出来的时候,他还跟我说没事儿呢。怎么可能就死了。“苗银花充满希冀地看着大夫。
大夫走过去蹲下检查完,拧着眉说:“人都没呼吸了,你准备后事吧!”
“牛二没死,牛二不会死的。大夫,你再看看吧!你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。”苗银花拉着大夫死活不肯让他走。
大夫起身要走。
孟晚棠听到苗银花说的话,立刻冲出去,看到躺在病床上没有呼吸的牛二,立刻喊道:“都让开,不要围在这里。”
说着,她上前去给牛二做心肺复苏。
“是你干啥?你别碰我儿子。”其他人没反应过来,牛二他娘冲上来就把孟晚棠扯开,“你这个臭破鞋,死不要脸,离我儿子远一点。”
唐慧芳也过来去拽孟晚棠:“你做什么?这里是医院,不是你胡闹的地方。”
孟晚棠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训斥她,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做心肺复苏,在挽救病人吗?
“我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吗?”
孟晚棠声音冰冷,手上的动作没听,继续给牛二做心肺复苏。
病房里好多人,唐慧芳脸上挂不住:“你现在做心肺复苏有什么用?他都已经死了。”
“就是,我儿子已经死了,你别让我儿子死的不的安宁。”牛二他娘力气很大,差点把孟晚棠拉走。
孟晚棠眼底戾气乍现:“滚开!别耽误我救人!如果你们再阻拦,牛二就真的死了!”
牛二应该是猝死,有一定可能会把人救活。
她不知道能不能行可总得试一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