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带点儿糕点给王婶儿,咱家这玩意儿多,吃不了都搁坏了。”
李小烽补充道。
倒不是真就弄不来点儿秸秆,主要是王婶儿家,有青储杆子。
隔壁王婶儿,就是之前红豺狗子下山,险些被偷吃了小牛的那位,嘴又毒又零碎。
不过人倒是蛮不错的,头几年自己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,王婶儿没少借粮周济。
而所谓青储杆子,指的是那些藏在地窖里头的头茬新鲜苞米杆子。
这些杆子割回来,直接塞进密封的青储窖里头,发酵上一段时间,就能把适口性差,质地粗硬、木质素含量高的苞米杆子,变成柔软多汁,适口性好的粗饲料。
也就是东北农村老百姓常说的“草罐头”。
王婶儿家养了一大一小两头牛,牛胃口大,吃得多,在东北这旮沓,养牛的家里,一般都会整上点儿草罐头,以备不时之需。
而自己家里虽然也种了苞米,但之前割的那些杆子要么生火用了,要么直接堆起来,一把火烧了埋到地里头堆了肥了,现在一时半会儿,手里头还真没这东西。
“那以后,我负责给你把那匹马养好。”
英子轻轻咬了口猪肉,朝李小烽甜甜一笑。
一缕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楞,斜射在英子浅浅的碎发上。
看着晨光里这个笑的如初阳般明媚的女人,李小烽一时间也是恍惚住了。
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英子今年应该才刚十九。
放在后世,这个年纪,尚还是群跟父母在电话里撒娇的大学生。
而英子,却已为人妇,种地做饭,伺候自家男人,成熟的不像样话。
只有在四下无人时,英子才会流露出那份少女般的青涩和稚嫩。
李小烽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傻愣着干啥,快吃饭!”
英子剥了个土鸡蛋,啊了一声,示意李小烽张开嘴,而后就将土鸡蛋轻轻塞进李小烽的嘴里。
看着李小烽故作狼吞虎咽的搞怪模样,英子托着香腮,眼睛都笑成了弯月。
“哦对了,马跟牛不一样,马就一个胃,不能像牛那样一顿喂老多就不用管了。”
“这东西和人一样,一天得分早中晚三顿喂,不能喂太多,也不能喂太少,得根据马的胃口来调整食量。”
“要不还是我来喂吧。”
李小烽想了想,还是觉得自己来最放心。
这玩意儿想养活容易,可想养好却没那么简单,很需要花心思。
“你放心吧,我能养好的。”
英子却是信心十足,跟李小烽打包票没问题。
“马稍微有不对劲儿的地方,你就得跟我说,可不敢打肿脸充胖子。”
见英子坚持,李小烽也就没再拒绝,又讲了些注意事项后,这才敞开肚子全力干饭。
让英子来照顾马,李小烽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。
自家媳妇儿,总不能一辈子窝在黑土地里头吧。
学点儿养马的本事,以后有钱了,再送去外头进修进修马术,完了再给她整上个马场,也是门儿不错的生意。
李小烽美美的嗦了一大口粉条,越想越觉得大有可为。
……
吃过饭,英子收拾了碗筷,就换了身儿衣服,拎了点儿桃酥就去王婶儿家了。
李小烽则用铁丝把老豹子给吊起来,而后从怀里掏出顾建刚赠给他的那把鄂伦春猎刀,嗖的一声,拔刀出鞘!
昨个因为赶时间,没来得及在鄂伦春那边儿给这把好刀开封破煞。
只能今天自个儿在院子里瞎整了。
觑准确以后,李小烽就握着刀把子,开始卸这头老豹子。
先取皮,再取鞭,然后分肉剁骨头,最后才是卸豹爪子和豹子头。
这套流程和分割其他猎物也没啥区别,大差不差,只要小心别割坏了就行。
李小烽这边才刚把老豹子给处理好,院子门儿那边儿,就吱呀一声,被人从外头推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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