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走,昭儿你不要走。”文秀婉痛哭流涕,紧紧地抓着他的腿。
“若恨能解你心头之结,那便恨我吧,你也可以让我去死,只求你……”
“兄长屡次设局相害,欲置我于死地,你可曾有过一丝心疼?更准确地说,你或许还是他的帮凶,你杀了我身边所有亲近之人,让我痛苦的长大,为了你的赫儿不择手段的抹黑我,这一切,是你们母子欠我的。”
她既然如此珍视这个儿子,便让她看看这个最疼爱的儿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。
百里昭面无表情的掰开了她的手。
自从在路嬷嬷那里离开之后,他已经派人去暗中调查了。
路嬷嬷从来就没有生下过孩子,狗儿根本不是她的孩子。
而且他是和自己的兄长同一日出生的。
天底下,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?
唯一的解释便只有一个……
“煜王殿下,陛下亲自来了。”
百里昭点了点头,跪着迎接百里敬尧的到来。
百里敬尧在事后还是吃了姜念薇给他的丹药,身体虽然恢复了一些,但由于之前的毒药,如今已经如同风中残烛。
“起来吧,昭儿,我有些事情,想和她单独聊聊,你先退下吧!”
“是。”
百里敬尧缓缓地,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艰难,坐定了身子,与文秀婉之间,一道冰冷的牢门横亘,仿佛也隔绝了往昔的温情。
“哟,这么快就按捺不住,想来目睹我落魄的模样了?瞧瞧你自己吧,不是说能长生不老吗?如今这苍老的模样,倒让人唏嘘。”文秀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,言辞间满是尖酸。
“我自问待你不薄,你为何,为何要这样对朕?”
只因你本就该死!我恨你,这股恨意,日夜啃噬着我的心,让我无时无刻不盼着你即刻消逝!”文秀婉情绪激动,双手紧紧抓着牢门的铁栅,奋力摇晃,仿佛这样就能挣脱这束缚,将满腔的愤怒与恨意倾泻而出。
百里敬尧叹了一口气,自顾自地问道:“赫儿,他不是朕的亲生孩子,对吗?”
文秀婉沉默了,她明白百里敬尧自己知道了真相,可是她不希望百里赫死。
“百里敬尧,这一辈子,我求你之事屈指可数,现在,只想求求你,放赫儿一条生路,至于我这条贱命,随你处置!”
“你求朕?”他勉强笑了笑,“我在问你,赫儿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?”
愤怒的低吼如同惊雷,让文秀婉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。
“既然陛下已洞悉了全部事实,又何须再向我求证?”
“他,其实是瑞王的血脉,对吗?”
文秀婉猛地抬起眼帘,眸光中闪烁着慌乱与挣扎。
“你也不必再编织那些无谓的借口了,朕的心中已然明了一切,昔日你与瑞王私下珠胎暗结,诞下了百里赫,就该料到今日会面临何种结果。”
“来人啊,即刻将百里赫带来见我。”
文秀婉似乎预料到了什么,她轻声哀求:“陛下,请您慈悲,莫要让赫儿卷入此中,他对此一无所知啊。”
百里敬尧的面色冷峻,对她的恳求置若罔闻,只是轻轻一挥衣袖。
立刻有人将百里赫带了上来,百里赫一看到他,立马跪下身求饶:“父皇,父皇,求求您,饶过儿臣吧,儿臣不想死啊。”
“百里敬尧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:“看来,你的母后,并未将一切如实相告于你。”
“何种真相?父皇,实则是母后全盘策划,儿臣全然懵懂,皆是身不由己!若真要惩戒,还望父皇能体谅儿臣的苦衷,一切后果,应由母后承担。”
文秀婉心中虽已明了,此乃脱身之策的上上之选,然言辞入耳,仍如利刃穿心,痛楚难当。
百里敬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许是笑意牵动了伤势,随即又是一阵轻咳,“瞧瞧,文秀婉,这便是你十月怀胎,悉心教养的好孩儿。”
“父皇在上,儿臣满心敬仰,即便未来不能承继大统,亦誓将竭力辅佐父皇左右。至于母后……那位背负罪孽之人,儿臣斗胆恳请父皇施以极刑,五马分尸,以正乾坤!儿臣也不会落下一滴眼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