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说……”魏泽故意将话音拖长。
禾草说是不想听,可当魏泽说的时候,眼睛却认认真真地盯着他,耳朵竖起,又怕听,又想听的模样。
魏泽见她模样可爱,故意逗弄:“夫人说……原来这是一条九尾狐狸,等你去了,她没好脸给你。”
禾草肩膀一垮,腰也直不住:“夫人说的对。”
女人说罢,提起筷子夹菜,只是那手微微颤抖着,菜也夹不起来。
魏泽抿了抿嘴,轻声道:“禾儿,夫人的话你没明白。”
女人抬起头,暗暗思忖一番,眼睛慢慢变得清亮。
如果夫人真的厌恶她,怎么还会再见她?巴不得她离远一点,一辈子不见才好,可是,夫人说,等她去了……
禾草看着对面,盼望他说些什么。
魏泽抽掉她手里的筷子,回看过去:“夫人说,你我二人的事,她做主了!”
男人说完,女人先是怔愣,接着双手捂嘴,一双眼弯成了月牙,月牙里渐渐起了湿意,像是映入湖泊中清澈的月影,一颗一颗泪儿,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从纤长的睫毛尖往外蹦,落到腮边挂着。
女人转过身,背对着魏泽,干脆将脸埋在双手间呜咽抽泣。
魏泽没想到她会哭得这样伤心,一时也慌了,赶忙坐到她身边,抚拍她的背。
“快别哭了……”
禾草起身,挣开他的手,他哪里懂,纵使他对她再好,对她再怜惜,她心里一直横梗着一根刺,她和他之间的情越深入,这根刺就扎得越深,她也越痛苦,负罪感越重。
总担心有朝一日他们之间的事情被发现,她该怎样面对那位老夫人,这是一块压在她心上沉甸甸的石头。
如今,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“就值得你哭得如此伤心?”魏泽将她拉到桌边坐下,撩开衣摆,跪在她脚边,慢慢替她拭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