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一切都有终点,师父说,他要走了,他要带着师娘回家,因为师娘想要回家,师娘生了病,一睡不醒的病,她从来没有这般想留下一个人,她真的好想留在他们身边。
师父虽然冰冷,可师父是好人,师娘好温柔,有时候又有些迷糊,和他们二人在一起,她好开心,滋漫出难舍的依恋,她有种直觉,此次一别,再难相见。
还有……还有那个独眼刀客,卫尘,她知道自己的心,她有些喜欢他,他应该也喜欢自己,可是他知道自己要什么,他要的不是自己,而是自由。
她又何尝不是呢,她也喜欢自由,可是她的归宿终究不在他的身上,如果……如果他放肆一点,混账一点,让她跟上他的脚步,又或许她可以再大胆一点……
卫尘侧过头,默然地看向青雁,女人的脸比地上的雪还白,白得没有颜色,他习惯了开玩笑,这个时候却说不出任何话。
他们走的并不是官道,路面不算宽整,两边是灌木杂丛,突然丛中传来声响,朔风呼呼吹着,把一点点异响掩住。
几人将车马停下,凝神细听,那声音朝这边逶迤而来。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一道身影在灌木中闪现。
“师父,有人被追杀。”青雁回过头看向魏泽。
这要是以前,她必会不问原由,三脚两步上前出手管闲,现如今不会随意动手。
魏泽眼力、耳力非常人所及,这声音越听越不对,展眼看去,不免一惊,喝道:“快!救人!”
青雁不知师父为何脸色大变,直到听见师父又说了一句:“丫头,是你父亲!”
还没等青雁行动,她身边的卫尘一脚点在马镫上,飞了出去,从背后抽出斩月刀,对着几个蒙面之人挥刀横劈,速度极快,根本不待看清如何出刀,如何收势,那几人已身首异处。
青雁急跑过去,睁眼一看,不是她父亲又是谁?!青峰见了来人,知道自己得救了,一直支撑他的念力撤去,昏死过去。
“爹爹!爹爹!”青雁哭喊道,怎么会这样,她的目光落到父亲的臂膀处,那里空着,原该有的臂膀没了,窟窿大的截断。
“丫头,快将你爹抬到马车里。”禾草忙提醒道。
青雁擦了擦眼泪,卫尘从旁搭手,几人将青峰抬放到马车内,青雁坐到车里跟禾草一同看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