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离去前问她,是跟他走,还是留下,叶容容选择留下,老道朗笑三声,颠着破陶碗,飘然而去。
至于段十风几时醒来,醒来后又如何报叶容容的救命之恩,这里不去细说。
魏泽是知道这些内情的,叶容容既然求到他这里,就不打算对魏泽有所隐瞒,非但不隐瞒,反而越详细越好,如此才能为段家争取更多的宽恕。
所以,当魏泽将这些话告诉禾草时,禾草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段家如今……”她没记错的话,段家被发配到了禹丘,那里虽是大夏国土,条件却十分艰苦恶劣,曾经那样显赫的家族,坠落高台,落户于蛮荒之地,只怕不好过。
“所以,明面上你让叶容容惩治杜回,实际是在给段家机会?”
“不错。”
禾草了解魏泽,他有善心,却非什么烂好人,不然也坐不到这个位置,果然,就听他说道:“庆王死了。”
庆王爷?段十风的父亲死了?
“何时的事情,怎么这般突然。”她记得那个老王爷的身子骨挺硬朗的,至少看着比太上皇裴之涣的身子骨强壮。
“地方传来的信报是段家府邸夜里入了贼人,庆王起夜,听到异响,出门查看之时,被贼人害了性命,等人发现时身子已经凉了。”
庆王的名头太响,去了偏远之地,别说贼匪,就是当地官吏都将他一家看成流油的肥肉,实际上庆王离京之时,家中钱财俱已充公,连奴仆都被发卖,只有寥寥数人随他们去了禹丘。
否则一家之主被贼害了,怎会过了许久才被人发现,说明当时院中连看守的奴仆都没有,更别说护院了。
魏泽本人对段十风一开始并没有太大敌意,段十风亦然,两人皆是为了身后的家族,不得不对立,所以魏泽如今愿给段家一条活路。
禾草想起一人:“哥儿,段家的小郡主,段月儿,她有无被伤害?”
魏泽笑了笑:“她好得很,你就别操心她的事了。”
禾草还待再问,却被魏泽岔开话:“走罢,天色有些暗了。”
两人出了书香斋,往寝殿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