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当今赵皇后是先帝离世前亲自定下,那皇后之位怕是非冉叶婷莫属,任何人都不敢一争。
可哪怕赵皇后经营后宫多年,也未必敢说自己有十成十的把握扳倒冉贵妃。
虽然赵皇后是这明面上的后宫之主,但真要论个一二三出来,各人心中自有评说。
好在冉贵妃似乎并不在意那些,一直都是缩在自己的行宫安静修行,懒得跟赵皇后起冲突,后宫才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祥和。
时间久了,冉贵妃的名声也渐渐落了下去,不再有多少人将她放在眼里。
一直到近些年十二公主和十三皇子降生,冉贵妃才终于重新回到众人面前。
而前段时间的那场闹剧,算是近些年来与冉贵妃有关的最大风波了。
冉贵妃被打入冷宫,冉家失势,公主皇子被放弃……
这一条条的消息听来顺耳,让一个个不安分的妃嫔起了心思,也勾引出了不少的虫豸。
但结果呢?
那些光有心思没动手的还好,真的付诸行动的有一个算一个,不是被剁了手脚,就是直接砍下了脑袋。
世家藩王安插在后宫里的眼线被砍了个七七八八。
那个时候,他们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来……
哦!
原来这些都是李隆这个王八蛋引他们上钩的阴谋。
这个狗皇帝真的是太恶毒了!
他们一边咒骂着,一边不甘心地壮士断腕,完全不想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。
至于这场棋局中扮演诱饵的冉贵妃,是不是真的失宠,这点虽然无人再继续探究,但众人心知肚明。
群众的眼光是明亮的,争宠的妃嫔们更是精明无比。
开始的时候还能瞒一瞒,但日子久了,谁还不知道陛下到底天天往哪跑……
冷宫?
呵呵,那是春宫吧?
但是酸归酸,恨归恨,经此一役,倒是没有人敢再轻举妄动,就连口舌之利都不敢逞。
血洗过后的后宫竟是无比的祥和。
这也是任以道能看到如此毫无硝烟味的后宫的原因。
让任以道兴奋的后宫之行,到了最后却只落得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无趣结果。
在走入冷宫之后,白狐形态的任以道被轻轻放在了窗前的桌上。
自由了!
嗯,是时候该溜了。
只不过,什么时候跑,还是要讲究一个时机的。
只能等冉贵妃主动对自己失去兴趣,不然一个普通的白狐可是逃不过她的手掌心的。
“嗯,该怎么办呢?”
只能拿出杀手锏了吗?
是标记地盘呢?还是让她体验铲屎官呢……
但是无论哪一个,都他妈的很羞耻啊!!?
我也是要面子的啊。
可是,除了这个方法,就只能等她对自己失去兴趣后再溜走了,那时间就太不一定了。
早知道就让狐尾分身去安抚李灵灵了,为啥要上本体啊。
就当任以道内心纠结着要不要付出这样惨烈的代价的时候,冉贵妃开口了。
她看着乖乖坐在桌子上的白狐,轻笑道:
“小狐狸,你知道吗?冉家有一项秘传的望气相面之术,一代只有一个人能学。”
嗯?
任以道来了精神,偏头看向冉贵妃。
什么一脉单传的秘术?
“当年冉家先祖就是在李家先祖还在耕田的时候就已经相中了他,笃定他未来会有一场滔天的富贵。”
“两人在微末时结交,最后还跟随他一同造反,最后打下了整个北乾,建立了王朝,而他也得到了应有的赏赐。”
这还是任以道第一次了解北乾的故事,他没想到李家先祖当年居然还是个农夫。
一介农夫,到底该如何在这拥有法力的世界进行推翻旧势力的啊?
有着这样的前提,和前世一样削杆起事的难度可就大大增加了。
这让任以道属实是有些好奇。
但冉贵妃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展开了说,而是继续说着秘术之事。
她冷笑了两声,似是回忆起来当时的不愉快,但又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。
“那些愚昧古板的老东西,我要学的时候,还说什么按照礼法传男不传女,呵呵,真是笑话!”
“但我在横扫了同辈之后,拿着陛下给的诏书,他们还不是老老实实地让我学了?”
任以道:思索,沉默,然后放弃。
这个时候,就不要纠结到底是你比较牛逼,还是吾兄的那一纸诏书比较牛逼了。
谁家孩子这么不会聊天?
懂不懂事啊!
不该问的话,就别问。
不利于团结的话,就不要说!
人啊,在别人的屋檐下,还是要学会懂得看脸色的。
“我女儿的望气之术,是我教给她的。”
心中隐约觉得不对的白狐伸懒腰的动作一顿,浑身的肌肉僵硬起来。
嘶!
等等,那也就是说……
观察着白狐的动作,冉贵妃像是个顽皮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,幽幽开口:
“所以,我从一开始知道你不只是一只普通的白狐。”
冉贵妃笑眯眯地抬指点向白狐的眉心,她笃定地说:
“你……是狐妖。”
!!!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