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用蛮力打开锈了一百年的铁闸门时发出的声音。
“对,是我,我是兰月。”
“小月,我有些饿了,你能喂我吃饭吗?”
只是一瞬我就明白了,魏清风是清醒的,他听到了我们说的话,他把自己弄得死气沉沉的,目的只是想要我陪他。
他的目标太过明确,大哥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,扯着我的手就走。
阿姨一把抱住我,哭着把那碗粥放到我手里,“小月,帮帮阿姨,就这一次,总不能看着清风饿死吧,阿姨求你了。喂个饭而已,不会耽误你什么的。”
“妈你这是要干什么,把清风送到医院,一瓶营养液就能让他长长久久的活下去,为什么一定要为难小月。”大哥恼怒的低吼,抓着我的手收得很紧。
“你懂什么,这是你弟弟,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。他病成这样,你就不心疼吗?你的心是铁打的吗?”
面对歇斯底里的母亲,即使是身高快一米九的大哥,也无能为力。
我受不了阿姨那双乞求的泪眼,也体谅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疼爱之心,更不想看到大哥被无端责备。只好无奈的接过粥碗,重新坐回小凳子上,一勺一勺的把粥喂给魏清风。
魏清风多日没有进食,吞咽很困难,可他还是一口又一口的把粥咽了下去,全程紧紧的盯着我的脸,像是害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。
我从没被他这样注视过,浑身不自在,想要远远的离开,却又无法不顾阿姨的嘱托,只好耐着性子,尽量忽略他那让我心烦的目光。
强扭的瓜不甜啊,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。
“好喝,小月。”魏清风的眼睛里升起点点亮光。
“好喝就多喝一点。”阿姨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又摸,满身带着慈爱的悲伤。
二十多分钟,魏清风才喝完那碗粥,阿姨高兴地落了好几回泪。
(/17730/17730165/4683709.html)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