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静并没有穿病号服,而是穿着肉色真丝材质的睡衣,长袖长裤,因真丝特有的丝柔,她身上的曲线展露无余,倒比单纯的露要勾人得多。
她虚弱的躺着,应该是刚刚哭过,眼尾还有些发红。
矮个男站在病床左边,双手背后,满目担忧。
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正在给滕静按揉下肢,不时扭过头抹把脸上的泪,就像是一位心疼女儿的老母亲。她家里人不是都在国外吗,这是听说她受伤,特地赶回来的?
我疑惑抬头看向大哥,这位阿姨心疼得都流泪了,难道是滕静的母亲吗?不是什么大伤,一般的关系,不会流泪的吧。
大哥微不可见的摇头,用口型告诉我是看护。
这就有点奇怪了。
看护不是大哥现雇的吗,不可能几天的时间就和滕静处出深厚到心疼流泪的感情。
而且根据我对看护二字的理解,他们付出劳动、收获金钱,本着职业道德为雇主服务,基本不会对雇主付出个人感情。
难道是我的解读有问题,现在的看护都这么负责任,不仅付出劳动,还付出情感?
大哥还真给滕静找了个好看护呢。
见到大哥的刹那,滕静湿蒙蒙的眼里立刻闪起亮光,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什么,最终只是浮起一抹娇羞的笑。
我随后出现,滕静那两束光短暂的停滞后,熄灭成灰,笑容龟裂。
看来,今晚对于滕静来说,我还是多余的。
不,应该说,不论何时何地,我的存在,对滕静来说,都是多余的。
“清尘,这么晚怎么还过来了?都是我没用,做个复健还能把自己伤着,让你跟着费心。我没关系的,不疼,伤口也小,很快会好的,你别担心。”尽管失望,她还是打起精神主动招呼大哥。
是真正的招呼大哥,字里行间,没有一个字提到我,这是得有多嫌弃我。
滕静几句话,说得又识大体又故作坚强,明明眼里含着泪,却咬着嘴唇不肯落下来,眼睛痴痴的落在大哥脸上,那叫一个柔情似水。
要不是护士小姑娘刚刚说的话让她的实际情况出入太大,我真就要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