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那个长相极其老实敦厚的中年男房东。
温亦佳头发凌乱,脸色煞白,粗重地喘气,模样有点吓人。
房东摸了摸头,仍旧是那副牲畜无害的老实样,“我进来看看房子,没想到你在,今天是没上班吗?你怎么了,是不是生病了?”
温亦佳脑仁崩地发疼,内心深处更有一层警惕和恐惧,手机里还传来接警员的声音,“喂、喂?女士您还在吗?”
她挂断电话,目光冷冷地看着房东,指着门,哑着声音说,“出去。”
房东略显尴尬,退到客厅,诚恳地解释,“我没其他意思,就是看看房子,你别误会啊,那我走了,你生病了多喝水。”
直到大门关上,温亦佳才感觉喘过气来,她狠狠深呼吸平复心情,手心发疼,低头一看,虎口握剪刀都捏出了红痕。
怀疑、害怕、愤怒、各种情绪纷涌而至,让她本就昏沉的脑子更是糊成一片。
过了好一会儿,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,温亦佳检查了大门,房门,两重反锁,再躺回床上,再也睡不着了。
打电话给赵信瑜,她在沙巴的海边晒太阳,急的直跳脚,“房东是不是变态,你赶紧搬出来,去我家住,不对,你没钥匙,找个开锁的把门撬开,就说我授权的。”
远水解不了近渴,温亦佳没听她的。也不敢打电话告诉父母,怕增添他们的担忧,好容易熬过一晚,第二天上班她和小君商量。
小君说,“第一,这件事报警估计没有用,不算犯罪,房子的产权是他,警察也就是两方调解一下。你必须告诉他,房子已经租给你了,没有经过你的同意,他不能擅自进房子,你还是个年轻的单身女性,他这样的行为太出格。”
温亦佳的声音还是沙沙哑哑,“昨天就发信息给他了,他回复知道了,以后不会这样做,一定会征得我同意。”
“态度还挺诚恳。”
“你不知道,这个房东看起来面相特别老实,但我还是害怕。对了,第二是什么?”
“第二,另外找房子搬家吧,”小君说,“那么多电影电视告诉我们,长得老实的人,要么是真老实,要么就是大变态。咱惹不起只能躲。”
温亦佳认真考虑可行性。
小君提醒,“学谍战片里的,你出门的时候在房门上夹个小纸片,回家看掉没掉就能知道他有没有再来过。”
后面一个礼拜,温亦佳天天睡觉反锁房门,睡眠依旧很浅,风吹草动都会醒来。白天把纸条夹在门缝里,到了周五,团建之后回家,她查看门锁时发现纸片不见了,心里咯噔一声,当即决定要搬家。
第二天就找上房产中介,周末中介所里人不多,有一个穿着孕妇裙的女人坐在里面和中介抱怨。
温亦佳也坐到之前介绍房子中介面前,开始数落。
于是整个中介所里分成两边,声音此起彼伏。
温亦佳说:“他总是趁我不在家进房子,这太不道德,我要换房子。”
孕妇说:“这对情侣整天带不同的人来家里,搞得乱七八糟不说,还影响邻居休息,这一个月我接到好几次投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