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说到底。
江稚是怕了。
怕以后沈律言不仅拿她妈妈来威胁她,还会拿她的舅舅来威胁她。
“李律师已经订了机票,你要不然还是别去了。”
她越这样,沈律言就越不会罢休,“一号我们一起去机场。”
江稚费劲说这么多,他仍然我行我素。
她有点气恼,沈律言捏着她的手,本来就没什么肉的手指头这段时间就更瘦了。
她暗暗生着闷气,沈律言也不是看不出来。
她就是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的小闷葫芦。
闷闷的性子,有时候气得他牙痒痒,有时他又觉着挺可爱的。
不怪他高中都不记得有这个人。
大概那时候的她,也是这样。
安安静静,闷声闷气,没有存在感。
沈律言捏着她的手多用了几分力,他垂下眼皮,想起从前的事情,就一定会想到江岁宁。
他的心情没有方才那么轻松。
他有时也会费解,到底是江岁宁变了太多,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。
沈律言有提前通知了人,这十四天里不要让她被人欺负了去,不要被刻意为难,稍微照拂。
江岁宁变成这样,不是他想看见的。
她不该陷在多年前的那段热恋里,仿佛一个偏执的病人,迟迟走不出来。
“你要捏断我的手吗?”江稚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。
沈律言说了句抱歉,他望着她乌黑水润的眼珠,视线在她白皙精致的小脸停留了许久。
那个念头,一次又一次往他的脑海里钻。
他闷声道:“江稚。”
她不理他。
男人抱着她,声音轻得像从耳朵掠过的微风:“如果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。”
他和她,相逢的太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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