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头心疼地直抽抽。
“不应该啊,往年都是拿钱,咋今年变成粮食了?”
“老爷的心思咱哪儿猜得透。”
老村长嘀咕了一句。
老李头就想到别的主意:“我能找人代替我家服徭役去不?”
“你别说,县衙还真有规定,若是找个人代替你家服徭役,可少交一百斤粮食,你们家就得交九百斤粮食。”
老李头惊呆了。
这什么破规矩?
怎么看都是冲着粮食来的啊!
“要我说,满仓爷您还是让大宝服徭役去吧,一千斤粮食可不少。”
送走老村长,老李头就坐在厨房边酿酒边叹气。
周大丫就道:“咱家有粮食,给一千斤出去也没啥,你老这么叹气干什么。”
“一千斤粮食,按照二十个大钱一斤算,都要二十贯大钱了!”
二十贯大钱就是二十两银子,比往年足足翻了四倍啊。
正帮着烧火的陈小满探头出来:“爹,我们多卖几斤酒能赚回来。”
“能赚回来,也不想白白交出去啊!”
老李头心痛啊。
李初元皱了小眉头:“县太爷太坏了!”
“多余的钱肯定都被他贪了,坏官!”
陈小满也气呼呼骂道。
老李头汗毛直竖,赶忙阻拦他们:“可不能乱说县太爷!”
当官的可不是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得罪得起的。
陈小满鼓了腮帮子。
她气呼呼地往灶眼里塞了块木柴,心里叨咕着:贪官吃饭被噎着,喝水被呛着,走路也会摔倒……
王县令已经连着打了五六个喷嚏。
张主簿担忧地问他:“大人,您是不是受凉了?”
“八成是背后有人骂我。”王县令不甚在意地摆摆手。
“那些大户要上缴不少粮食,怕心有不甘。”
张主簿面上虽是担忧,心里却是直打。
这年轻县令胆子也太大了,竟然想从乡绅手里抢粮食。
乡绅们祖辈都在淮安县生活,盘根错杂,可不是能轻易动手的。
毕竟,流水的县令铁打的乡绅呐。
县太爷如此鲁莽,为何妹夫让他全心全意投靠县太爷呢?
难不成,县太爷身后是什么大家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