兆王一愣,红着眼道:“启禀陛下,阮玉郎已走地道入宫欲挟持太后和陈真人——”
“先将各部官员撤至院子中,保护好他们。”赵栩神色一变,却先吩咐亲卫疏散官员。
张子厚一个激灵,急道:“陛下!九娘今日应该会随梁老夫人入宫谢恩——。”
赵栩的脸色阴沉无比,眼中似有两团火,只轻轻点了点头。厅内官员有的已经往外挤,有的嘶声高呼护驾,有的听到皇帝竟然先顾着他们,激动得三呼万岁。
“求陛下赐臣一死!”兆王心中苍凉,他若自尽,罪上加罪。
他父亲装疯装了大半辈子,躲过了曹氏的黑手,躲过了猜忌,临终前说的那句话才是最要紧的:活着,比什么都好。
赵栩垂目看着这个躲在洛阳几十年的皇叔,昔日的老兆王装疯,今日的兆王求死。一脉相承,果然不假
“赐白绫。”赵栩寒声道:“地道在何处?”
兆王惨笑出声,一片混乱中唤来身边的老仆:“带陛下去碎玉院——臣谢陛下隆恩。”
碎玉院,果然不太吉祥。
梁老夫人带着杜氏和九娘一进东华门,便有慈宁殿的肩舆等着。新上任的供奉官成瑞是成墨的堂叔,亲自前来迎接。
一行人进了慈宁殿殿门,赵梣和赵浅予不知在你一句我一句地争什么,见到她们来了,才消停下来。
梁老夫人只能带着杜氏和九娘在殿门口给两位殿下行礼。
赵梣泰然若素地受了礼,上前问九娘:“先生,你说是甜的月饼好吃还是咸的好吃?”
赵浅予皱了皱小巧的鼻子,朝九娘使了个眼色。
九娘笑道:“殿下,这两种口味我都爱吃,才都做了敬献入宫的。殿下喜欢甜的么?”
赵梣不满意地也皱了皱小鼻子:“自然是甜的好吃,你那红豆沙里放了什么那般香?”
九娘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殿下的那份里头放了板油。”昨夜敬献的,只有陈素那份没放。
赵梣眼睛一亮:“那我让御厨也试试。”
赵浅予十分不满九娘被他霸占住,携了九娘的手往里走:“小孩子就知道吃,走走走,给你看看我做的花灯去。虽然比不上六哥,——”
“四姐你真有自知之明。”赵梣笑眯眯地插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