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连遗骨都灰飞烟灭，那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曾经的存在。

“小姑娘。”

不远处的青山上几道蓝色身影忽然出现，接着就是越来越多的蓝色身影出现在视线中。

他们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，大多都是补丁，有些甚至已经没有了原本的蓝色，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一抹灰蓝。

“你们是……”

“张道长，你还活着啊！”

有人感叹般跟张清风打了声招呼。

张清风僵笑着回应，“活够了，差不多也到死的时候了。”

“也是，该死也是要死的。”

那些身影最后看向傅钰，目光中满是慈祥和欣慰。

“小姑娘，别害怕，那些尸骨都是我们的，你劈吧！那些劈不死的亡灵，我们帮你去杀！”

“可是，你们会魂飞魄散的。”傅钰自己都没有发现，她说这话时嗓音中满是颤抖。

但那些身影却丝毫不介意。

“怕什么？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，要是能再守卫一次国家，那也值了！”

“好。”

傅钰的声音轻飘飘的，差点没能让人听清。

因为她的耳边，是那些身影往前冲的身影，甚至还有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号角声响起，通通都加入绞杀亡灵的大军中。

几十年前，他们杀的是敌人。

几十年后，他们依旧为了国家冲锋陷阵。

他们，好像一直都在为了保护国家而战斗。

“小姑娘，时间到了。”

这是最后一次机会，傅钰最后一次用雷霆彻底绞杀亡灵的机会。

她的目光慢慢变得坚定，接着掌心倏紧，虚空中的雷霆之力顿时倾泻而下。

所见之处，尽是雷霆翻涌。

傅钰眼眶都变得通红，边防线上的红星杨，此刻迎风飞舞，那一颗颗凌空飞舞的红星杨，是今夜最美的风景。

“谢谢你们。”傅钰轻声喃喃。

她知道他们再也听不到了，可是还是会告诉他们。

“光明，太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