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走到了巷口,转身看向他,喊了声“世子”。
然后,颇是正式地开始问:“兰亭水榭可住得惯?小厮伺候你可还上心?余园的饭菜合不合你口味?”
她连发三问,然后温和至极地说::“若是有什么不顺意的地方也只管同我讲。”
“你只问这些?”盛怀瑾从听到一句的时候就愣了愣,等她问完,确定没下文了,还觉得有些奇怪,“没了?”
就不问点有用的?
“还有?”余笙笑着反问,“那我再想想,还漏了什么。”
盛怀瑾忍不住开门见山道:“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要抗旨不遵?”
世子也问的直接。
余笙答得也干脆:“不问。”
事实上,她已经从陆明舟那里知道了个大概,也没必要再让世子爷自揭伤疤。
他做的是为国为民除隐患之义举,不曾违背道义,也不违背良心。
而且皇帝只削去盛怀瑾的官位,逐他出北境,就意味着日后还有回旋的余地。
别人怕同他扯上关系,会惹怒皇帝,遭到厌弃,也是常理之中的事。
可余家先前跟黎阳侯府结怨,全靠世子解决大患,与人相交,遇事相帮才见真义气。
而且盛怀瑾还活的好好的,不至于来余园借住一段时日,就会连累满门性命。
至于可能会有的麻烦,到时候来什么解决什么就是。
盛怀瑾闻言,心情一下变得有些微妙,“你就不怕我连累了你们余家?”
“都说不知者无罪。”余笙拱手作行礼状,一脸理所当然道:“我不问、不知,即无罪。”
盛怀瑾都被她逗笑了,“余笙,你这样的聪明人,竟也会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事。”
余笙生受了世子说她聪明人这样的夸奖,笑着回了一句:“这天底下,也只有世子一人值得我行此掩耳盗铃之举。”
话声刚落。
“是吗?”
盛怀瑾尾音微微上扬,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微妙。
余笙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好像有点奇怪……
“毕竟,世子还有二十万两银子在我这里。”余笙试图找补,“天大地大,债主最大。”
“差点忘了,我还是你的债主。”盛怀瑾听到这个说法,唇边笑意愈发深了,“你们黎州的债主平日里都做什么?”
余笙道:“别人我不知道,但我家债主么……”
她想了想,对世子爷说:“该吃吃该喝喝,每天玩好睡好,等着数钱就好。”
盛怀瑾挑了挑眉,“听起来还不错。”
一道圣旨,八十军棍,他被迫离开了北境的冰雪尘土
却一下子住进了黄金屋,锦绣堆,温柔乡。
他爹那个穷惯了的,怕是做梦都不敢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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