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澄宁口干得厉害,醒来便沙哑着问道:“今天几日了?”
铁牛娘子端来一杯水喂她喝下:“公子放心,再两日才是殿试呢,你刚退烧,快躺下好好歇养。”
“公子你烧了整整三天两夜,可是吓死我们了,还好遇到了一个神医,一副药就退烧了。”
许澄宁惊了一下:“大夫来看过了?”
“公子放心,没看过你,只是问了病症,留了药而已。”
许澄宁接过药瓶放在鼻前嗅了一下,大病初愈她什么也闻不出来,索性作罢,只向铁牛娘子要了笔墨。
李少威等了整整三天,后日便是殿试了,仍然没有收到许澄宁的只言片语,他再也等不得,一捶桌便往端王府去了。
“我们王爷不见你,快走吧!”
冷冰冰的朱门大户第三次将他拒之门外,李少威呆愣在那里,恍然想起许澄宁说的那句“既然官府不给我公道,那我就自己来讨”。
她说那句话时,神情坚定又冰冷,而此刻他终于体会到她那种因无计可施而不得不破釜沉舟的心情。
他珍之爱之恨不得捧在手心的宝贝,在权贵的眼里不过蝼蚁一只,命贱如斯,所谓父母官,所谓爱民如子,全是屁话。
李少威定了定站了许久,才转身回到陆记商铺。
门口站着一个汉子,李少威没留意到擦肩而过。
“是长安府的李少威李举人吗?您要的半刀次青纸我给捎来了。”
李少威一怔,转头看向来人,点头:“是我要的,且让我验验货。”
铁牛忙跟着他走,一进内间,李少威便转过身,定定地看来。
铁牛放下宣纸,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笺递过去。
纸笺上纸短短两句话,左下角画了正慵懒睡觉的黄梨。
李少威绷紧了数日的脸皮终于绽出笑意,激动地一把抓住了铁牛的手。
“他,可还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