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澄宁猜到他身份不一般,没想到竟是皇室中人。
许是看她表情太过愕然,顺王得意洋洋地咧嘴笑了,扯着嘉康帝的龙袍道:“父皇,这就是这一科的状元么?看着比儿臣还小呢!”
嘉康帝哈哈地笑:“可不是比你小,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混球吗?”
顺王抬着下巴道:“自然不是了,除了父皇,还有谁能生出这样的混球?”
大家都被逗笑了。
一甲三人被安排在最靠近朝臣的位置,许澄宁右手边是沈耘,左手边是梁兆琦,她坐在中间小小一只,像无端凹下去一块,梁兆琦揶揄道:“我们像不像一家三口?”沈耘和她都笑了。
高位上那个小公子的目光快把她灼伤了,许澄宁没忍住悄悄拉住梁兆琦的袖子问:“梁兄,圣上身边那位着蓝衫的少年是哪位殿下?”
梁兆琦道:“那是顺王,九皇子,是皇上六十岁才得的老来子,今年十六岁,比几位年长的皇孙年纪都要小些。皇上素来宠爱幼子,顺王又不似皇兄们需要在朝堂上历练,便养成了招猫逗狗、活泼好动的性子。对他,咱们不用避忌。”
许澄宁点点头,梁兆琦又道:“你可知昨天寿王世子与郑国丈在陛下跟前干了一仗?”
许澄宁已经听说寿王世子一百万两参赌的事了,想也知道郑家不愿乖乖服输,好奇问道:“怎么个干仗法?谁赢了?”
梁兆琦看她眼波灵动,带着鲜活的狡黠,不由一笑。
“是郑国丈,到陛下跟前哭去了。”
当时郑世恩哭得像个孩子,耍赖般瘫坐在地上一声声地喊:“求皇上给老臣做主!”
“……本只是想给皇上新得人才博个彩头,没想到弗皇孙也想押注,一百万两,一文钱没给,就打了个欠条。
“我当弗皇孙是小辈贪玩,便开玩笑答应了,想着等他赌兴过了再告诉他不收他的钱。可他误打误撞押中了,今儿便带人找上门来,向老臣讨要九百万两!
“不是老臣想邀功,郑家这些年安民赈灾出了善款无数,除了朝廷公账上的,私账也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得有数百万两了,现在哪里拿得出这么多现银啊!”
“陛下!”
郑世恩涕泪涟涟,跪行过去牵住龙袍的衣角不停地哭。
“陛下,您是知道老臣的,老臣没用,入朝几十年也无甚建树,若没有皇上厚爱,老臣现在还是个给人端水磨墨的芝麻小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