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抹了药,别蹭了。”
秦弗拿开了她的手,揽着她的臂弯将她托起,许澄宁便坐在了他腿上。
她迅速站起来,有点尴尬地挠挠脸。
“对不住,我…脚绊了一下。”
“嗯,绊孤脚了。”
“太轻了,”秦弗上下扫了她一眼,“平常吃得也不少,都上哪去了?”
“都变成智慧了。”
“插科打诨。”
身为男子,秦弗知晓倘若有一段时间没有强身健体,身上皮肉便会变得厚而无力,骨头的韧劲也会减退。他以为衣裳之下,每个男子都是如此,原来也有像许澄宁这样皮肉始终薄而软的么。
“殿下,密信。”
单右进来,递上了一封信。
看到许澄宁,他咧嘴调侃道:“小猪头。”
许澄宁拿手指着他,做了个凶巴巴的表情,单右晃着头出去了。
见秦弗没有避忌她,许澄宁伸脖子看了一眼,惊道:“卓家剩下的人,他竟也要杀么?”
信是秦弗的暗卫写的,表示卓勉一家在扶卓老将军回乡安葬的路上遭遇了刺杀,已经被他们事先做好了防备,假死骗了过去,如今人已被救下,送往了南地。
许澄宁所说的“他”,秦弗当然心照不宣。
“原本他把卓勉调至军马监,意在往卓家身上安叛国的罪名,孤让人旁敲侧击,令卓勉以母丧哀病之名急流勇退,方逃过一劫。因此,改作山匪劫杀了。”
许澄宁蔫巴下来。
“那是卓老将军的后人啊,保家卫国大功臣,怎能赶尽杀绝呢。”
“他向来谨慎,不会留下一丝隐患。”
许澄宁突然想到近来被重用的文国公父子。
“那谢家呢?以后会不会也被卸磨杀驴?”
她与谢容钰有点交情,不由紧张起来。
秦弗道:“他暂且还是信任文国公的,以后尚不知。不过,谢家根基深厚,即便被视为心头大患,短期内他也削不了。”至于长期,嘉康帝活不到那个时候。
“那就好。”
这么想想,世家的确是很好的联姻对象,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疑心如此重,皇子们朝不保夕,与世家联结他们够有底气,怪不得都在争取呢。
许澄宁偷偷看了秦弗一眼。
他以后,还是会娶世家女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