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弗轻轻打了个喷嚏,捧着许澄宁的信继续仔细读。
信的内容很明快,先是简单地说了说她在宝平县干了些什么,见了哪些人,然后就是找他要钱,后面一半以上的篇幅都在天花乱坠地夸他。
吾观漠上明月,窗台树影,砚池残墨,皆是君,唯逊三分潇洒、伟岸、明秀、威风、大气……君之质,无上者也。
……
其实她不夸他也会给的,她就是自己想夸。
弗哥哥……
秦弗抿嘴忍笑。
花言巧语,跟抹了蜜似的,读得人心里发甜。
给多少好呢?
给少了,怕她不够用;给多了,怕下次收到这样甜言蜜语的信又要好久。
他读了一遍又一遍,完了才拿起云九写的那封。
云九写得就很扼要了,说李少威在边关,跟许澄宁往来密切,还有韩家也有个少爷在,云九趴了他和他五叔的屋顶,偷听到韩家是希望让韩清元娶许澄宁。
李少威和韩清元?
秦弗微凛,忙又拿起许澄宁的信。她在信里有提到,刚刚他只顾着看后面的“弗哥哥”,竟把这两个名字给忽略了。
这还了得?
“来人。”
他把人叫进来,吩咐了几句。
哼。
他秦弗能比过他们,可不只靠许澄宁的喜欢。
信使快马加鞭来到西境,不仅送来了真金白银,还有一车书,包括医馆、笔墨斋、车行、打铁铺等在内的十间店铺,以及一盒精致的人像玉雕,一封淡香持久的信。
秦弗的信没有她故意调皮甜言蜜语地遣词造句,而是字字清实,字字之间,又能品出无尽的缠绵悱恻之意,像是从他清冷薄唇里吐出的字眼一样。
许澄宁耳根发烫,放下信,又看起了玉雕。
玉雕总共十三个,十二个是她,剩下一个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