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听到了是吗?澄宁,你这么怕死,答应我,一定熬过这一关好不好?”
许澄宁没有回应,仿佛刚刚那一撇眉头只是幻觉。
秦弗把她的手执起来,低头细看。手指白皙,指甲微微泛粉,像娇兰的花瓣一样纤弱无力。
他轻轻握着,放在嘴边细细亲吻,脑子里蓦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她手里握着块砖头,他把她的手拿起来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五个粉嫩的指头,年少青葱,有点可爱。
当时只是无意,不曾想他们早早就已“执子之手”。
秦弗突然出声:“来人。”
单左推门进来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秦弗道:“派几个人往东去,把西境发生的事散播出去,散播得越广越好。”
许澄宁身正心正,唯独名不正,她仰不愧天俯不怍地,本无需牺牲自身以正名,但她已经做到了如此,再陷于污名的泥淖中就寒心了。
他要让天下人知道,他们曾伤害了一个什么样的人。
便是冠以再多的称颂与名望,她许澄宁都当得起。
她做不了的,他替她做。
他爱她,不会像嘉康帝一样穷尽利用与算计,不会像寿王一样薄情寡义,不会像宁王一样只图她的美貌,也不会像废太子一样没有能力保护她、保护他们的爱情。
单左没有深想,但对秦弗的心思略能猜到一二,便抱拳:“是!”
他刚出去,谢允伯和谢容钰进来了,看他时的表情都不大自然,谢允伯张了张口,到底没说话。
“什么时候打西戎?”
谢允伯一看到许澄宁这样,心里就恨到滴血。他现在最恨的就是西戎,次恨的是宁王,若非宁王使计暗害他,他就能留在西部战场,绝不会让西戎有可趁之机,害了他的女儿!
他也不是鄙薄现在在带兵的季连城,只是季连城到底年轻,打仗一道上多少有不够周全的地方。
秦弗道:“等澄宁好转,再动西戎。”
西戎大部分军力已经被季连城赶跑,深入进来的小部分则死于许澄宁计下,暂且没有转圜的余力。